百川尚来没有加班的习惯,不出意外的话,秦修晋应该会在十分钟之内抵达回家。
大叹一声,林荀起身,非常有自知之明,“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记得按时吃药。”
楚斐没有挽留,说:“走吧。”
林荀走後,室内重回安静。
直到六点零八分,秦修晋推门而入。
蹲身逗完猫,他走进卧室,看见桌上的报告单,知道林荀来过,于是问道:“恢复得怎麽样?”
“还行。”楚斐说。
秦修晋点头,听楚斐的语气,就知道他大致恢复了清醒。
若是放在两天前,楚斐肯定会在他进门的第一秒,就开始喊他的名字,喊到他进卧室为止。
见楚斐面前摆着笔记本,秦修晋挑眉,存心逗他,“还记得这两天发生了什麽吗?”
楚斐按住耳机,制止道:“我不想知道。”
被迫发情的这段时间里,他神志不清,做事完全不经过思考。
虽然记忆凌乱,但他多少能找出些清晰片段。
比如为秦修晋调香,比如让秦修晋陪他睡觉,又比如缠着秦修晋,一整天挂在他身上,连床都没下过。
无一例外,都是他不想提及的事情。
楚斐沉声道:“那些事情并非是我本意,你忘了就好,没有必要记得。”
秦修晋倚在门上,浅笑道:“好。”
楚斐不想提,那他就不提,又不是什麽重要事情。
对话结束,又是两分钟的沉默。
秦修晋看着他握鼠标的手,忽然说道:“既然你已经恢复正常,那我也没有多待的必要。”
楚斐看他,否决的话语在脑中一闪而过,又被他生生咽下,说:“可以。”
他推开笔记本,拿起旁边的报告单,不知是在看些什麽,说:“一天过後,你就可以离开。”
秦修晋点头,没有拒绝,“好。”
他看向此时镇定冷静的楚斐,不由得想起他这几日的黏人,真是判若两人。
不过楚斐已经说明,以上行为并非出自真心,他也确实无法再提及。
将想法抛之脑後,秦修晋问:“吃饭了吗?”
楚斐说:“没有。”
他一直在等秦修晋回来,从早上九点恢复意识到现在。
“好。”秦修晋从身後拿出甜品袋子,放在床尾,态度明显冷了几分,“我今晚不会在家,如果饿了,自己订餐。”
楚斐看向他,眉间不易察觉地皱起,他想问秦修晋为什麽不会在家。
和谁出去,什麽关系,几点回来。
可想说的话在舌尖滚了一遍,楚斐最後低眉,说:“可以。”
秦修晋最後看了他一眼,手按着门把手,说:“再见。”
楚斐没有看他,语气淡漠,“再见。”
说完,秦修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开门的声音响起,又落下。
仿佛这几日的温存都不曾有过,发情期结束过後,两人又恢复到陌生人状态,不会主动联系,不会主动想起。
再一次,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