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红线他们彻底分开,保安的机器开始在孟海楼身上扫荡,旁边的大爷问他俩,“孩子,这是?你们什么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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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云说:“噢,那是?我弟。”
大爷狐疑地看?着她,“孩子你多?大啊?”
叶行云扎着她最爱的双马尾从容道:“大四。”
大爷更?狐疑了,和?他一伙的大妈和?楚招星搭话,“你们是?一家的吗?”
楚招星毫不迟疑地说:“对呀!”
叶行云的戏他接得一派自?然,非常热情地介绍,“我是?老?大,进去那是?我弟,这是?我妹。”
“哎哟哟!”大妈惊喜道:“你们家爹妈真好样啊,孩子个个都长这么盘亮条顺的!”
楚招星说:“还好还好。”
大妈热情似火又?道:“哎,小伙子,你妹妹都大四了,你应该上班了吧?有女朋友吗?”
楚招星:“???”
叶行云开始拍着栏杆疯狂大笑。
保安已经检查完最后一道工序,孟海楼往里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楚招星立马捣了下叶行云,叶行云当即抬起头,笑着向他招手,俩人一起大喊:“语文加油!”
于是?孟海楼也?笑起来,朝外面使劲挥了挥手。
阳光闪森*晚*整*理烁,恰好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一点水珠。
今天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日子,站在外面的该有一对中年人,但他们都不在,一个不能来,一个不敢来。
他们能送他到这儿,也?只能到这儿,剩下的路他必须要自?己走,而且要大步地走,走到阳光底下,走进那个看?不见的人走不了的未来。
他终于回过头,握住手里的准考证,迎着教学楼走去。
可惜孟海楼没有阴阳眼?,他不能发现,那个他以?为?永远看?不见了的人,其实一直陪在他的身后。
孟海楼与孟远松一起消失在尽头,楚招星立刻礼貌挥别大妈,带着叶行云急匆匆走了。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
在还有一个小时结束考试的时候,楚招星回到了现场。
门口?没那么多?人,他顺利来到了最前面,眼?尖的人发现他举了一块班牌样的东西,但又?比班牌要大,上面被白纸糊着,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就这么又?等了半个小时,里面陆陆续续有提前交卷的走出来了,楚招星对叶行云说:“准备好了吗?”
叶行云兴奋道:“你说咱们是?不是?能上电视?”
“上啊,上得越多?,闹得越大,全国人民都关注我们,姓陆的就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搞事了。”
楚招星将手上牌子的白纸往下一撕,揭牌似地揭开了这东西,高高举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上面的东西。
那是?一张巨幅证件照。
学校统一组织拍的高考照片专门生产歪瓜裂枣,然而孟海楼的脸却抗住了那可怖的镜头,照片上是?一张五官轮廓分明的俊脸。
记者立刻将镜头对准了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本月的巨额提成,激动地上前问:“你们好,请问你们是?在接谁呢?”
叶行云拨拨头发走了过去,她镜头感简直是?天生自?带,对着镜头微微一笑,几?乎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记者恍然以?为?自?己正在电影学院门口?采访考生。
越来越多?的人往外走,楚招星立刻举着牌子舞得虎虎生风。
孟海楼的照片媒体是?认得的,只要曝光了他在这里考试,下午和?明天必定会有更?多?的媒体涌过来。
堵不如疏,当所有人都知道孟海楼在这里时,陆妄再怎么无视规矩,也?做不到不被人群束缚了。
然而楚招星心头仍盘桓着浓重的不妙感。
这里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关键根本不在于人群,而在于看?不见的人群。
考点门口?和?考点里面,他能看?到的人是?别人的两倍,无数鬼老?头鬼老?太太充斥了考场门口?,他们无视了警戒线,堵了一操场,巴巴地站在那里。
他脑中忽然浮现出了之前齐钰说的:“地府最近正在管控,审批特?别慢,好像过些日子有一大批鬼要集中上来。”
楚招星能听见他们互相攀谈:
“你们家孩子考得怎么样?”
“我不好意思在他旁边,怕他感觉到我,影响他考试。”
“考试之前没啦,孩子到现在也?不知道,说好陪他来考试的,可不能说话不算!”
越到临近点,出来的人就越多?,以?孟远松为?代表,一群在里面陪考的鬼,也?跟着考生大部队乌泱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