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很灿烂地笑了笑,“谢谢你。”
司机欲言又止,“算了,已经到目的地了,您下车吧。我会在这附近等您。”
林栖点了头,牵着丢丢,走进这个小公园。
公园里只有两个老人在散步,林栖装作没看到,牵着狗从他们身边路过。
春初风寒,他把衣服拉链拉拢,遮住了自己的脖子,“有点冷啊丢丢。”
丢丢摇着尾巴,东闻闻,西嗅嗅,带着林栖走进了一条小道。
树林阴翳,空气越发寒冷,林栖鼻尖发红,搓了搓手,继续说:“再玩一会儿就回家。”
他觉得自己太可悲了,到底要孤独到什麽地步,才会一直跟狗说话?
林栖自顾自地笑起来,有狗跟他说话都算好事,他之前可是只能对着空气说话。
“汪!”丢丢突然往前方跑,把牵引绳绷直。
林栖擡头看去,一抹人影从小路尽头往这边跑,身上穿着运动衣,脚步稳健有力。
离得近了,丢丢越发兴奋,冲着这人继续叫。
这人停下脚步,喘着气,“丢丢?”
他略带惊喜地擡起眼眸,俊美端正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是你啊!原来你也住这边吗?”
这个人……
裴青寂?
林栖没想到还会碰到他,局促地咬紧嘴唇,把脑袋埋下去。
明明都已经避开广场了,为什麽还会碰到?
裴青寂说:“我正在晨跑呢,一来就碰到你,我家就住这附近,平时都没见过你。”
丢丢兴奋地扒拉着他的腿。
裴青寂笑着蹲下身,摸了摸丢丢的脑袋,“哈哈,你还记得我啊?可惜我没带Luck出门,下次再约。”
林栖不敢说话。
他浑身僵硬,想起来被禁足这三天,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决不能和裴青寂说话。
裴青寂注意到他的紧张,思考片刻,扭头去看丢丢,“抱歉,你家狗好像出血了。”
林栖心一跳,跟着蹲下身。
裴青寂眉眼一弯,“哎呀你这人,跟你说话你不理,一说你的狗生病了,你就这麽在乎?”
诓他?
林栖皱起眉,牢记规矩,依然不说话。
裴青寂笑了笑,“丢丢在换牙,你看,它这颗牙齿——”
他指着丢丢的一颗犬牙,“马上要掉了。”
林栖低头去看,果真有一颗牙齿摇摇欲坠。
他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这该怎麽办?”
他肯说话了。
裴青寂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只需要给它补钙,给点磨牙棒就好了,不用担心。”
林栖松了口气,又意识到自己说话了,脸色一白,立马站起身,“丢丢,走!”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万一又被梁雁发现了,他就真的惨了!
眼看着他飞快逃走,裴青寂笑意越来越浓,没想到刚刚回国就能遇到这麽好玩的人。
丢丢很可爱。
它的主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