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林栖没觉得有多冷,“我身上湿,别碰我。”
梁雁挑眉道:“哪里湿了?下面?”
“……”
林栖瞟了一眼他漂亮的唇,扯了个笑,“你的粉丝知道你嘴这麽下流吗?”
男人短促地笑了两声,弯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林栖也不挣扎,像个木头一样安顺地坐在床边。
以他对梁雁的了解,这个人不喜欢早上起来就上床,但是这人只要能说话,那张嘴就贱得出奇。
果然,梁雁只是帮他把拖鞋脱了,温暖的手心贴在他的足踝,皱眉道:“林栖,别洗冷水澡。”
“我喜欢。”林栖的脚踝很敏感,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他忍着羞耻,被梁雁碰过的地方好似有一股细微的电流窜过,飞快地蔓延到全身,让他筋骨酥麻。
他讨厌梁雁。
但他的身体记得梁雁。
“我知道,你是想给我省点燃气费,真贴心。”梁雁脸上笑意不减,高挺的眉骨在脸颊上投下一层阴影。
“你总那麽关心我的事业,还舍不得洗热水澡,为我省钱,”梁雁的掌心贴着他冰冷的脚背,笑意盎然,“你就这麽喜欢我,舍不得花我的钱?”
林栖被他恶心到了,烦躁道:“我知道了,以後洗热水行了吧!”
梁雁把他的脚塞进被窝里,自己坐到床边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真不跟我去同学会?”
“不去。”
梁雁笑意不减,“好。”
他给林栖擦干了头发才去收拾自己。
林栖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脑子放空。
千万别相信梁雁口中的话,任何一句都别信。
他这个人可以把喜欢当做台词,可以把爱你当做演戏,那双眼睛可以看狗都深情。
看狗都深情不是夸张。
梁雁这个人不喜欢狗。
但他演的一部戏里,他可以对着那条脏兮兮的流浪狗温柔有加,眼里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把观衆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表面上是邀请林栖去参加同学会。
其实只是试探林栖,看林栖还有没有逃出去的想法。
林栖心中冷笑,如果他说他要去,梁雁只会找个别的借口把他留在家中,并且把他看得更严。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演员,就连他能抓住的一线生机,都是梁雁刻意安排的,目的是羞辱他,给他致命一击。
不要想从这里逃出去。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不要试图寻求任何人的帮助。
这是被囚禁三年以後,林栖悟出来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