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赐道:“不知来历,不知从前,如今师从扶风阁。”
听完南宫赐讲述这些事的谢以令,一时不知道是该惊讶思无眠将墨家兄弟带回了南归,还是南宫玥及另外两位掌门对自己的宽容。
“就这麽,结束了?”谢以令有些感叹,“我还以为会被关起来,审个七七四十九天呢。”
与此同时,顾桓之大清早地过来找他们,似乎担心两人一声不响就走了。
“什麽,你要回卫城?”谢以令听了顾桓之的话,忍不住道:“可顾师弟,你不是为了缉拿雁展才出来的吗?怎麽就要回去了?”
“我也不明白。”顾桓之叹了口气,不太情愿道:“父亲忽然召我回去,有二哥看着我,我走不了。”
“原来如此。”谢以令与南宫赐互相看了下,“可是,我跟师尊刚才还在商量着,要不要去温府一趟。”
“沈师兄他们不是安排人去了吗?”顾桓之道:“若是有问题,他们应该不会隐瞒。”
谢以令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顾师弟是想,我们与你一道去卫城?”
心思被看穿,又被谢以令与南宫赐两人盯着,顾桓之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谢师兄应该还没去卫城看过吧?”
卫城吗?谢以令心道:他怎麽可能没去过。毕竟他现在所学的傀儡术丶阴蝶之法,全因他多年前拜访日月灵台,参观宝书楼时,意外发现了《诡契录》。
谢以令记性一向不错,当时他看完了那部《诡契录》,回到南归便一字不漏地誊写下来。
後每日阅读,直到彻底领悟,便夜里挑灯自学。这麽一回想,实在有些不道德。
谢以令脸上微热,下意识避开顾桓之的视线,“师尊,既然顾师弟热情相邀,倘若拒绝了,岂不是寒了他的心。不如,我们去卫城看看?”
南宫赐自然没有异议,他回望了谢以令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三个字——不对劲!
顾桓之提前告诉顾子衍,要跟谢以令他们一起去卫城,这才得了自由。
巧的是,三人打算出了鬼城城门後,再御剑飞行。结果从街道经过时,恰好遇见在包子摊前眼巴巴望着,恨不得流下三千口水的阿四。
阿四盯着刚出锅的包子,馀光里看见有人掏钱买了一袋,他目不转睛,眼神还落在那蒸笼上。直到那袋包子被人拿着,在自己眼前炫耀似的晃了晃。
阿四小脸往下一垮,恶狠狠地看过去,待看清是谁後,脸色顿时由阴转晴,变化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谢辞哥哥!”
谢以令摇着包子,围着他的脸转,“你怎麽跑这儿来了?”
阿四一张圆脸随着包子转动,像极了水中打转的浮萍。谢以令越看越想笑,在止不住笑出声前,一把按住了阿四的头。
“好了别转了。”谢以令把包子递给他,“就是给你买的。”
“谢辞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阿四一连吞了两个包子,潦草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
“咳,”谢以令指了指南宫赐,“出钱的是这位,我只是出个力。”
阿四顿了一下,捂着耳朵继续吃起来。
吃完包子後,阿四一听他们要去卫城,扯着谢以令的衣袖不放,“带我一个!谢辞哥哥,我也要去玩!”
突然,阿四感到脚下一阵悬空,他低头看了看,又擡头望了望,发现南宫赐竟将他直接拎了起来。
“你干什麽,放开我!”
南宫赐面色平淡地把他拿远了些,“要想跟着我们去,就不要闹。”
“谁闹了?”阿四不服气地反驳,“我才没有闹呢,你放我下来!”
话音落下那刻,南宫赐松了手。阿四好悬站稳,连忙躲到谢以令身後去。
如今谢以令灵力恢复,南宫赐也伤势痊愈,一行人御剑飞行,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卫城。
卫城有一闻名六都的酒楼,名曰见春楼。之所以闻名,缘因一神秘画师曾在此酒楼住过一段时间。在那期间,画师一连十天没出房门,店小二每日将饭放在门口,轻敲三下後离开。
第十一天的清早,店小二估摸着时间去收托盘,发现饭菜没动,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便大着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画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桌上只留了一幅两米长的画卷。
画中寒山寂暮,怪石嶙峋,枯树无枝,冷水过桥,一笔一画堪称鬼斧神工。更诡秘奇异的,要数满山错乱堆放的白骨。
一具压着一具,一排踩着一排,气势如腾屳,然整幅画色调灰暗,阴森至极。店小二被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逃了出去。这一番动静惊动了酒楼东家,特上楼查看。谁知东家看见这幅画,却十分喜爱。还特意请来有名的画师临摹,每间房里都挂了一幅。
从那以後,酒楼的生意渐渐红火起来,还有不少喜画的客人,听说酒楼有幅神秘画师所留的稀世奇画,特意来观看。见春楼的名声愈发响亮,从此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