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云意掰着指头想了想,老人家寿命不多了。
好像是在明年冬天。
云重山在张妈这里知道别墅中的下人都走了之後,又安排了几个beta下人到别墅,没过几天又被云意赶走。
来来回回两次,云意直接让江秋给beta们打包好送到云氏,给云重山一个“惊喜”後,再也没有下人被送来。
秦氏内,江秋洗净手准备往出去时正遇到何岳塘迎面走来。
擦身而过时,一张折了几折的纸被何岳塘丢进江秋口袋,江秋装作没看见,直到进了办公室才打开。
上面有云意的所有检查结果,一些结果後面被何岳塘做了批注。
越往下看,越是难受。
连血液化验结果也出了,相生相克的毒,含有破坏神经系统的毒素,最显明的一点就是让人情绪暴躁易怒。
这对小少爷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腺体的病让他不宜动怒,甚至大喜大悲的情绪都不宜有。
可是这药控制着云意的情绪,在别人眼中一点小事情可能到了云意这里就变成情绪崩溃的导火索。
就像断了药的这段时间,云意是很乖的,会笑会撒娇,不开心了只会转身就走,不理人。
恶毒的小少爷并不是恶毒,是可怜。
是从小被人利用生机而下毒的可怜。
江秋手指有些颤抖,一种名叫心疼和愤怒的情绪在身体中蔓延。
想起云意眼带笑意时问出的那句话。
江秋的喉结滚了滚,压下心中酸涩,给了一个很晚才回答的答案。
他的小少爷不会成为星星,但是他愿意为小少爷报仇。
过了两天,何岳塘出差回来後,第一时间去见了江秋,他侧脸带着抓痕,唇上有一处血痂。
倚靠在咖啡厅的沙发中,吊儿郎当的翘着腿,与在秦之慈面前的模样完全不同,“报告你看完了吗?”
江秋“嗯”了一声。
“挺难治疗的,先不说他的腺体,就只是身体里的毒,难。”
江秋坐在对面,看着面前加了冰块的咖啡,又想起云意面对咖啡时的嫌弃表情,他扯了一下唇,开门见山的问:“你想要什麽?或者你要怎样才肯救他?”
“就那麽肯定我能救他?”
江秋动了动手腕,周身气势变化,他声音缓慢的说:“何岳塘,名义上云家医生的学生,实则沐老的关门弟子。要是你不能救,联盟国找不到第二个人。”
何岳塘脸色顿时一变,放下腿,身体前倾,眼神直视江秋,“你从哪知道的?”
“你别管,到底怎样才能救云意。”
何岳塘没有卖关子,直说:“以你最快的速度得到秦家,逼秦之慈下位。”
江秋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对面,“你恨他?”
“不是,我爱他。”
江秋拧眉:“……爱他?”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回去後把秦氏一些项目数据发给你,还有我之前得到的股份也一并转给你。”何岳塘说完又想起,“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云意,我感觉他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心思单纯。秦之慈为人警惕,哪怕是听到一点风声都会打草惊蛇。”
“嗯。”
何岳塘走了,临走时打包了一杯咖啡,没结账,让服务员把账单给江秋。
江秋付完钱之後看着面前黑褐色的咖啡,心思比以往都要沉重。
得到秦家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秦之慈被秦家培养这麽多年,心思和手腕在商场都是佼佼者。
否则也不能带领秦家矗立联盟国顶尖多年。
他想在秦之慈眼底下不动声色的将秦家夺走,岂是一件易事。
可是,他不夺,云意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