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让渊瞬间扭头,在看到水潭边的人後骂她很快他僵在原地,小小的喊了一声,“……阿阿姆。”
“阿姆,你不要生哥哥的气,哥哥是陪我来的,是我硬要来的。”漯甩着小尾巴趴到翎的脚边,眼巴巴的拽了拽他的衣角,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一个护着一个,到底是谁要来,翎很清楚。
翎刚刚才到鲛人城,阿依努并不想他来这里,但渊和漯偷了部落里的纹石,那肯定是来鲛人城了,他不能不来这一趟带走他们。
翎对过去没有记忆,醒来就是阿依努陪在他的身边,他没有出过草加部落,即使在部落也鲜少接触部落里的人。
翎摸了摸漯的脑袋,漯在他手腕上蹭了蹭。
“你带着漯来这里,要是遇到危险该如何?”翎看着渊,神色淡淡的,“你现在没有能力保护漯,渊,我告诉过你,不要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
渊没有出声,只是低垂着脑袋。
翎眉毛微微皱起,慢慢道:“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渊倔强的吐出几个字,“我想变得最强。”
翎静默了下去,之後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下渊急了,原本和翎隔着好几步距离的他几步跑了过去,想去扶住自己的阿姆,然而,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翎忽的拔高了声音,“别过来,就站那里!”
渊僵在了原地,又是这样,从小阿姆就不让自己靠近他,阿姆更喜欢漯,不喜欢他。
渊眼眶一下就红了,泪珠滴答砸落在地上。
翎看着渊的样子,想说什麽又咽了下去,他道:“靠近了我的病气会过给你。”他说着擡手去擦渊眼角的泪珠,然而他的手指却在渊的眼角停住,他捏过渊的下巴,看到脸颊上那几乎已经淡了很多的淤青,翎语气突兀的一寒,“这是怎麽回事?”
***
寻幽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刚想吩咐人温一壶热酒来,渗人的寒气忽的让他汗毛倒立,他视线微微移动,看到墙上倒映出一个身影,寻幽使出灵力却很快被按住了脑袋,脑袋碰的按进了桌子,寻幽立马就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是什麽人?寻仇的?还是又是想抢掠鲛人的?
很快,寻幽就失去了意识,翎五指灵力化作丝线,丝线钻入寻幽的脑袋,不一会,搜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丝线被翎收了回来,来时无声,去是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通过刚才搜寻到的消息,翎对城里的路线轻车熟路,避开衆人来到了城主殿外,不知道是自负还是傲慢,城里最尊贵人的住处其守卫基本没有多少,殿外一圈种满了火红莲花,月色下还能窥见其艳丽。
殿中特别的安静,伺候的人也极少,赢佑正在池中沐浴,水声沥沥淅淅,薄薄的热气蕴满了水池,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伺候的人把准备好的衣物端了上来,一同带来的还有刚温好的一壶美酒和王今天带回来已经烹好的鱼,赢佑挥了挥手,只留下一条鱼,其馀的给渊那个小东西送回去,顺道把前不久打造好的一把短刀给他送过去。
跪爬的奴仆心里暗暗一惊,那把短刀是城主猎杀了一头锯齿象,用他的牙齿锻造的,不仅锋利,而且还能随主人心意变化出不同的形态。
城中有能力的小子都特别想要这东西,就这麽给了一个名不经传部落的小子?
不过奴仆不敢质疑城主的决定,把烹好的鱼搁下,躬身退下了。
奴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下一瞬赢佑殿中忽的陷入了黑暗,那些照明的石头诡异的暗了下去,赢佑手指在池壁上轻敲,半掀起眼睛,“看来是有客人。”
昏暗的殿中,水池不远处的薄纱背後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薄纱影影绰绰,乍一看什麽渗人。
赢佑往後一靠,姿态懒洋洋的,臂膀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汇聚滴落在池壁,他道:“来这是有事找我了。”这麽多年来,企图做掉他的人只多不少,赢佑早已习惯。
“只不过,你今晚怕是得永远的留在这里。”赢佑捏碎了手边的一个杯子,“给你一个机会,不管为了什麽,现在滚,可以活命。”
薄纱後的人影并没有被这气势恫吓住,声音不疾不徐,“不为什麽,打了小的,老的来报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