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缓缓挪过去,坐半张椅子,腰背挺得笔直不敢动。
徐清远好像没看到容逸的僵硬,自顾地喝了口茶,说:“今日朕就给容卿捧捧场。武安侯也坐吧。”
“是,陛下。”
武安侯带着吕蒙和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坐下。
戏很快就开场了。
根据容逸的要求,戏班子一上来就唱了最近很火的一出戏,正好是忘恩负义的戏码,讲得正是下人出卖主人家,因此得了富贵,最後报应不爽的故事。
场面非常火爆,下面叫“好”声不断。
容逸看着楼下热闹的场面,心里隐隐兴奋起来。
这时,徐清远说:“朕听说唱的火了,小王爷有重赏?不知道这一场,小王爷准备赏多少?”
容逸说不肉疼是不可能的。
“按照市场价给。”容逸憋了一下,没忍住,“不知道现在市场价是多少?”
徐清远没听明白意思,“市场价?”
容逸解释道:“就是一般来说,这样的打赏是给多少银子?”
徐清远眸色深深,“这就看小王爷的心情了。”
容逸:“给多了小王爷会心情不好,取个中间值吧。”
徐清远问:“为什麽不是最低值?”
“毕竟是以镇南王府的名义来,不能给父兄丢脸。”容逸咬咬牙,“臣昨天卖了一间铺子,手上还是有点剩馀的。”
“嘶。”一旁传来一声抽气。
容逸擡头看去,就见吕蒙看着他,满眼同情,差点挤出泪花。
容逸嘴角微抽。
徐清远投来一眼嫌弃,“行了,这笔银子就从朕的私库出。你就留着你的那点银子吧。”
容逸赶紧摇头,“这怎麽行?”
徐清远直接打断他,“没什麽不行的。于公,镇南王战死,是为了大兴。于私,朕小时候曾受镇南王照顾。这点银子不算什麽。”
容逸立马闭嘴了。
皇帝不可能出宫太久,吃了饭,就回去了。
容逸和武安侯一起送皇帝上马车。
徐清远上马车後,却没有立刻就走。
张荃笑眯眯地上前,“小王爷,陛下有请。”
容逸:“……”
容逸上了马车,拱手,“陛下,您还有何吩咐?”
徐清远说:“你还不走?打算一直等到散场吗?”
容逸摇摇头,“臣也准备回府了。”
徐清远说:“那走吧。朕顺路送你。”
容逸:“……”
他有自己的马车,就等在旁边。
无奈马车已经动起来了,容逸只能坐下来。
一路上沉默,很快到了镇南王府,容逸感谢了徐清远一番,下了马车,看着皇宫的马车缓缓离开。
马车内,徐清远说:“怎麽样?可看出来什麽?”
一直没什麽存在感的黑衣侍卫说:“没有用人皮面具,是他自己的脸,身高身形都一模一样。除非这世间真的有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否则他就是真正的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