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容逸不说话的时候,徐清远就会抛一个话题,让他继续说下去。
容逸不知不觉说了一路,也喝了一路的茶,到了下车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一肚子的水,晃荡又晃荡。
结果目的地是一家酒楼。
……
容逸滨宝楼的招牌,又看看徐清远。
“陛下,来这里是……?”
徐清远率先走进酒楼,“走吧。”
容逸没办法,只能快步跟上去。
还是老包厢,进入包厢,张荃就将一扇窗半开,底下的声音传进来。
今天戏班子正在唱戏,就是当初的春喜班。
容逸拒绝了茶水,他实在喝不下了。
无聊,就开始听春喜班唱的是哪一出戏。
听着听着,他还真听出一些滋味来。
容逸靠近窗口,想听的更仔细一些。
戏班子正在唱一出宫廷戏。
说的是皇子临危受命登上皇位,面对虎视眈眈的朝臣,别有用心的世家,在这虎狼环伺的环境中,和这些人斗智斗勇,最终稳定朝堂,天下太平。自己却终身受病痛的折磨,一辈子孤家寡人,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容逸一开始听着觉得故事有点耳熟。
这不就是他身边这位陛下的故事吗?
经过几次接触,容逸早就知道滨宝楼的幕後老板是庆王徐自信。
这出戏,肯定是庆王让春喜班唱的。
春喜班不愧是达官贵人们争着想请的戏班子,唱戏水平一流。
容逸就算知道这个故事多半是编造的,还是被吸引了过去,听的非常专注。
听着听着,容逸双眉皱了起来。
庆王不是一直是皇帝老板的死忠粉吗?
为什麽不写个美好大结局,非要写个病痛又孤苦的结局?
一旁徐清远的声音传来,“爱卿怎麽了?可有什麽不对?”
“那不对的可太多了。”容逸说,“这出戏把陛下的结局写的太差了。庆王殿下为何没有让他们改?”
“哦?差吗?”
“很差。”容逸说,“这里写陛下孤苦无依,还饱受病痛折磨。怎麽可能呢!未来陛下娶妻生子,总是能遇上贴心人的。再说这天下这麽大,医术好的大夫不少。陛下怎麽可能一直饱受病痛折磨?太医院的太医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吧?”
徐清远说:“若是遇不上贴心人呢?朕并不想娶妻生子。未来说不定就和这戏文里唱得一样。”
“啊?”容逸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扭头看向身边的皇帝,“陛下,你不打算选秀吗?”
皇帝选妃的途径无非就这几个,要麽自己看上谁带进宫里,要麽就是选秀。
徐清远擡眸。
容逸与皇帝老板对视的瞬间,心猛地重重一跳。
这是……什麽眼神。
“不选秀。”徐清远说着,眼神却没有离开容逸半分,“朕对女人没有兴趣。”
对女人没有兴趣?
容逸心又是重重一跳,差点岔气。
“陛,陛下的意思是……”喜欢男人?!
容逸缓缓瞪大了眼睛,惊得瞳孔都收缩了。
“嗯,你猜的没错。”徐清远嗓音低沉而轻缓,“不过,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只是朕看上的人恰好是一个男人。”
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了!
容逸被冲击的脑海里嗡嗡响,都没办法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