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一年後……
容逸接到了武安侯吕康的一封信。
吕蒙等着他回去救命?
容逸不得不先回京,让容栩继续留在医谷中。
回京後,容逸都没有回府,直奔武安侯府。
武安侯像是专门等着他,一看到他,都没让他进府门,直接拖着他上了侯府的马车。
“快走!”
容逸被塞进马车後,还晕头转向,“侯爷,我们去哪儿?”
武安侯说:“进宫。”
“进宫?”容逸不解,“进宫做什麽?”
“陛下要杀吕蒙。”武安侯沉着脸说,“其他人也算了,但是吕蒙必须救。”
容逸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还想再问,就听武安侯叹了口气,说:“你离开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别问了,先救人要紧,救了人,你自然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接下来,无论容逸再说什麽,武安侯都不再开口。
容逸知道他离开後不久,徐清远就根据赵家炳这个漏勺漏的消息,把赵家给抄了,还得到了足够的钱充盈国库。
按理说一切都很顺利,怎麽会突然想杀吕蒙呢?
吕蒙不是被他提拔了吗?
马车一路进宫,直接到达御书房门口。
侍卫一看到武安侯的马车,立马进去通报。
容逸跟着武安侯下车,一路往里走。
他发现宫里和一年前大不相同,每个侍卫都是黑衣冷面,一身肃杀之气甚重。
容逸心里不好的预感加深了。
他记得书里的描写。
徐清远後期性情暴戾乖张,杀人如麻,全国上下从官员到百姓都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哪里惹了这位祖宗不高兴。
轻的就是被打一顿,重的,那可是不得好死。
在徐清远性情大变之後,他身边的侍卫都是统一的黑衣冷面。
可是,明明一年前还很顺利,都是很正常的锦衣卫呀。
武安侯带着容逸在御书房门口等着,不一会儿,侍卫就出来了。
侍卫道:“侯爷,陛下有请。”
武安侯点点头,回头对容逸说:“你进去吧,尽力而为就行。”
容逸脸上是大写的问号:“我?侯爷不一起吗?”心里不好的预感快变成实质了。
武安侯摇摇头,语气有些沉重,“陛下要见的人,是你。”
容逸满心疑惑,点点头,走进御书房。
虽然脑子里一片云雾缭绕,可是还记得目的,救人。
容逸心里叹息,既然回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顺着侍卫的指引走进去,看到案几前一名男子正伏案奋笔疾书。
男子一身黑袍,袖口绣着金色的腾云,面容俊逸,头上竖着金冠,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凌厉的剑,随时准备出鞘。
一年时间,徐清远好像更加气势逼人,深不可测了,也更像一位皇帝了。
他拱手行礼,“参见陛下!”
写字的人,手狠狠一顿,一滴浓墨瞬间在纸上晕开,写了许久的东西就这样报废了。
他却毫不在意,擡头看向站在下面的人,微眯起眼。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