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第四天
马车里一片静默,许久传来年轻皇帝低沉的声音。
“一次打击真的能让人变化那麽大?”
张荃和黑衣侍卫都不敢作声,呼吸都放轻了。
徐清远手指轻轻点了点,发出一声轻笑,“有点意思。”
*
这一晚,如容逸所愿,滨宝楼一连唱了三场戏,场场爆火。
容逸也不知道徐清远到底给了多少赏金。
第二天,春喜班的班主托滨宝楼老板请吕蒙带话给容逸,以後小王爷想听戏,一句话的事,春喜班随叫随到。
据吕蒙说,这春喜班非常有名,请他们的人很多,就算是达官贵人请他们唱戏都得排着。
能让班主能给出这样的承诺,徐清远给的赏金肯定远远超过市场价。
当然这些都是容逸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後,才知道的。
他现在正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强撑着困意,听早朝。
因为户部比试的事情定下了,今天不用吵架了,早朝的内容换成了近期重要的安排。
其中一个就是今年有一场科举。
容逸想起前几天徐清远和他说过,科举选出来的人才都是外放,想回来除非京中有空缺,现在京里都是满的。
那徐清远为什麽要办科举?
这个疑问在容逸的脑子里久久徘徊,一直到退朝,来到御书房,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写下早朝的记录。
“爱卿,是有疑问?”
容逸回神,低头一看,发现他将心里的疑惑记在了本子上。
他擡头看向案桌後的天子。
徐清远正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容逸说:“臣记得陛下跟臣说过,科举後选出来的人才大多外放,除非京城有官位空缺。可是如今京城并无官位空缺,甚至大大饱和。陛下却在这个时候准备开科举。臣在想,是因为地方上缺父母官?还是……”
这个“还是”是什麽容逸没有说下去。
容逸心里的猜测实在太惊悚了,他觉得他要是说出来,逃不过“大逆不道”这个罪名。
可是,显然年轻的皇帝没打算放过他。
徐清远问:“还是什麽?”
容逸看着徐清远的眼睛,偷偷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问:“臣要是说了,陛下能答应臣,不迁怒吗?”
徐清远轻笑一声,“你什麽时候胆子这麽小了?”
容逸虚虚地笑了笑。
我什麽时候胆子大过了吗?按照剧情,我应该在日益增加的恐惧中,自己吓自己,吓死好吗?
徐清远说:“准了,无论你说什麽,朕都不会怪罪你,也不会迁怒你。”
容逸吃了定心丸,胆子大起来。
“臣是想,陛下是不是准备清理一批官位出来?”
容逸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词,清理。
可以是杀人,可以是撤职。
容逸怀疑徐清远的选择是前者。
御书房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