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夜:“……”
真是个祖宗啊。
江凌夜耙一把黑发,头一次给Omega弄得这麽无奈。
“坐好,吃饭。”
贺岚终于不折腾了,乖乖盘腿坐着,一口菜一口饭,显得乖巧无比。吃过之後伸个懒腰倒在床上,眼睛眨啊眨,没多久又乏了。
江凌夜拉上窗帘掖好被角,把贺岚的手机调成静音,恰好看见一条短信:
【关于珩风的融资企划,贺少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单独聊一聊】
上元集团的代表,但是贺岚连号码都没有存,可见上次的会面并不愉快。
江凌夜记下号码,发给钟弋,钟弋很快回了电话:“贺少,这是程家旁支一个远房表亲的儿子,程赟。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仗着家世胡作非为,京圈的桃色新闻里他也是榜上有名的。原先一直在上元旗下的子公司,最近才调入总集团,不过卓少似乎不想给他实权,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发配在外,做一些无关痛痒的考察工作。”
“程卓潇要是给这种废物实权,上元集团早晚会被蛀空了。”江凌夜坐在沙发上,双腿叠起,“上元是珩风的融资对象,程赟想约岚岚单独吃饭,胆子真大,敢觊觎我的Omega。”
“凌少,要去警告一下?”
江凌夜抖出一根烟,笑道:“不用,到时候我亲自收拾他。”
*
贺于生原定在首都再待一段时间,好好打听打听江家的情况,没想到後院失火,他火急火燎赶回临城,一脚踹开别墅大门:“怎麽回事?!”
贺星漓吓了一跳:“爸……您丶您怎麽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这张老脸就丢尽了!”贺于生看着贺清,“我是怎麽交代你的?看好贺氏,照顾好家里,结果呢?!你妈给抓进公安局,成了整个临城的笑话!”
贺清泪眼朦胧:“爸,你别生气,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贺岚得理不饶人,就是不肯和解,而且他不知找了谁,给警方那里施压,必须严肃处理,连砚哥哥都没办法……”
“还能有谁?!肯定是段家的老爷子啊!”贺于生气不打一处来,“段依楠是他最疼的女儿,你们想侵吞她的嫁妆,不是打老爷子的脸吗?!”
他来回踱步,气到火冒三丈:“混账丶都是混账!你们俩怎麽这麽糊涂,非得招惹贺岚,他疯起来可以不管不顾,你们就不管贺家的脸面了吗?!”
贺清和贺星漓给骂得狗血淋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尤其是贺星漓,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从来没有被这样训斥过,眼泪扑簌扑簌落下,哽咽道:“爸……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现在该怎麽办?妈妈还没放出来……”
“这是家庭纠纷,没有实质性犯罪情节,关不了几天!”贺于生一屁股坐下,“也给她长长记性,段依楠的东西是那麽好拿的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爸!你不管妈妈了吗?那里关的都是什麽人,妈妈怎麽能待在那种地方!”
“那你是想让我拉下脸去求贺岚?!”贺于生暴怒,顺手砸了一个杯子,“我看你也是活腻了!”
贺清咬紧唇瓣,心中涌动着无能的愤怒感。蒋淑芳只是普通家庭出身,当秘书才勾搭上贺于生,和段家大小姐怎麽能比?虽然贺于生嘴上一直承诺,会把她娶进门,给她一个名分,但言行间对她的鄙夷却毫不掩饰,和贺岚一样,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蒋淑芳。
因为一个无权无势的母亲,所以他和星漓哪怕对外是贺家的大少爷丶二小姐,在背地里也只是圈中人嘴里的“私生子丶野种”。尽管贺岚私生活混乱丶品性低劣丶脾气差,他仍然是正儿八经的“贺少”,仿佛贺家只有他这麽一个名正言顺的少爷。
出身没办法改变,贺清只有想办法往上爬,提高自己的地位。和苏砚结婚是最快的方式,他只要嫁进苏家,就能摆脱贺家这个泥沼,真正融进上流社会的圈子里!
贺清深吸一口气,开口:“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妈妈的事我会处理,您放心,绝对不会再给您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