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兴中表白墙上江砚照片的出现频率也隐隐有了要超过他的趋势。
终于,他忍不住了。
路望许找班上女生要了张信纸,写了一封挑战书塞进了江砚的桌肚。
段临他们得知路望许是用粉色信纸写的挑战书,笑喷了整整好几天。
用粉色的信纸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注重细节,特地多要了个信封,依旧是同系列的粉色。
据说当天江砚从桌肚掏出那封粉色的信时,看到的人都以为是哪个女生终于忍不住偷偷给江砚写情书了。
啪——
路望许将笔重重拍在桌子上,语气有些不好惹:“江砚,你是不是想打架?”
江砚语气平静:“校规校纪第五条,举止文明,严禁打架斗殴。”
路望许:“……”
好想给他一拳,让他知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自认为自己的情绪还算稳定,但不知道为什麽一到江砚这里就绷不住。
路望许捏着笔转了个方向,用笔帽点了点自己面前的习题册:“看见了吗?”
江砚低眸看向他点的地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那一页正好是一篇完整的完形填空,总共就20道题,但某人涂涂改改,每道题硬是选了至少两遍以上,并且某人可能有强迫症,原来选的答案非要涂黑,生怕别人看出他最开始选的是什麽,简直是辣眼睛。
路望许并没有这种自觉:“有危机感了吗?”
江砚:“什麽?”
路望许下巴往他的生物卷子上一点:“我英语至少有40分的提升空间,而你的生物,顶多20分。”
他浅浅梦一个:待他英语一四八,他花开後百花杀。
第一个杀自己面前这个。
江砚并没有这种危机感,而是看着他手下那惨不忍睹的完形填空题,很是认真地问:“你是把80个选项都选了一遍?”
未来的一四八英语大神:“……”
他肯定是在嫉妒我的认真谨慎。
“我……”
桌面上的手机再次传来震动,路望许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
他没有窥视别人隐私的习惯,但刚刚那下意识的一眼还是让他看清了屏幕上的备注:婶婶。
“嗯,马上回去。”
对面估计在问他什麽时候回去,江砚简单地回了一句。
路望许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了。
确实有点晚了,江砚该回去了。
他抿着唇转回头,恰好对上了江砚的视线。
这个人哪里都生得冷,眼睛最甚。眸子里没什麽情绪,眼尾很长却不狭窄,薄薄的眼皮总是半垂着,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冷淡。
就这麽对视了差不多半分钟吧,路望许见他还一直看着自己,一副自己不先开口说话就要跟自己对视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不由得没好气道:“干什麽?玩大眼瞪小眼?不用了吧,你眼睛没我大,你输了。”
江砚:“……”
他终于移开视线,扯过椅子背後的书包,将笔盖合上,连同卷子和答题卡一起收拾好放了进去。
路望许没兴趣看人收拾东西,低眸百无聊赖地转起了笔。
等到对面没了声音,他正想擡头看一眼,眼前就多了一只手。
还是原来从桌子上拿过手机的那一只。
骨节分明,修长干净。
这次离得近,就连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脉络都能看得清晰分明。
路望许一愣,再回过神来时,面前的题册上躺了一颗棒棒糖。
“?”
路望许擡头,放糖的那只手已经勾上了书包肩带。
江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提了提书包便擡步往外面走。
自习室里彻底安静下来,路望许的视线缓慢地落到那颗糖上。
是颗柠檬味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