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出声问道:“我吗?”
“别人进不到这里来,就连云凌月也不可以,你觉得还会是谁?”
越槿无奈,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眼睫轻合,拖着腿往温泉边走了两步。
“方才,方才我。。。。。。”
磕磕巴巴的解释还没开始,一块软和轻盈的方巾就被扔到了她的脸上。
“帮我擦背。”
越槿颤颤巍巍地把方巾从脸上拿了下来。
符令仪趴在池边,她两只手撑在边缘,头靠在手臂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往左边撇过,微微遮挡住身上那带有起伏的位置,只留下光洁无比的後背。
而深入水下的那一端若隐若现,偶有波纹飘荡。
“快一点。”
她催促,越槿只好慢慢挪动过去,一会擡眸瞟一眼,再低头,就这样走到了符令仪的左侧,蹲了下来。
那块方巾质地绵和,是用柔韧的雪蚕丝织成,上面还有一股独有的香气,闻起来都有些发醉。
她一手撑地,一手拿过那块方巾,姿势怪异地去够水面。
符令仪把脸侧过,撑肘看着她,眼神里带有一丝丝的玩味。
“累不累?”
“不累,我一点都不累,”越槿见她擡起了半身,往後退了一点发麻的腿,换个姿势,“你别管我,你把头低下去。”
“我今日说,你的衣服破烂,你便生气了。”
符令仪没有低头,还是那副样子,却开了新的话题。
“没有。”
越槿下意识咬了一下唇,马上松开:“我说了没生气,你说得也是实话,我不该跑出去的,对不起。”
“为什麽要和我道歉呢,明明是我让你白白辛苦这麽久。”
符令仪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她其实很想问问清楚。
为什麽一直在忍耐。
就因为她们两人是道侣吗,还是因为她在山下对自己说的爱?
身为魔尊,真的会在失忆後爱人?
眼前这人,真的是那个无恶不作,烧杀抢掠,老弱幼子全都拿去当鼎炉的魔修吗?
如果她一直失忆下去。。。。。。
如果她一直失忆,那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还算不算得是正确的?
符令仪迷茫了。
“为什麽会爱我,在你看来,我们应该没有认识多长时间。”
越槿对上了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僞装褪去,留下的审视和探究。
她在等她的答案。
越槿沉着思索,这次机会很难得,她要想出一个最好能解决目前困境的回答,若是说得完美,兴许还能博得符令仪的同情,被放下山。
“因为,”可能是温热的环境影响,两个人脸上都泛着红晕,越槿扶手去揉了揉自己残疾的左腿,试图从上面装点可怜,“因为我们是道侣啊,只有相爱之人才会成为道侣吧。我知道,你对我是有不满的。。。。。。这我都知道,不然你的师妹或者山下的女子不会一直提醒我,告诉我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