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要是真把一切都说了,她一定连像现在这样理我都不会了。。。。。。”
“尊上。。。。。。”
越槿摆了摆手,她拿手背盖在脸上,心中并没有想得特别清晰明了。
如同搅在一起的乱麻,或者是黏成一锅的蚕丝。
目前来看,减少见面,或许对两个人都好。
从一开始,她不就是这麽打算的吗,只是现在太多的奢望成了事实,让她想更加得寸进尺罢了。
“恶役,你替我去看着她吧。”
“我怕那些教徒照顾不周,你去吧,我相信你,除了离开槐锦城外,她要什麽,都给。”
宋吟与匆匆离开的恶役擦肩而过,恶役没有分一点眼神给她,她也早已习以为常。
进了那间亮着光的宫室,她面对从椅子歪倒床上的那人,轻轻叹了口气。
“失恋了?”
越槿这才察觉到门外进来了人,她听声音便知道是谁,没有擡头,语气不善:“与你无关。”
“小道走南闯北,掠尽天下感情欢愉,人啊,无一例外,都会被情感所困。”
宋吟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认同:“没事,小道相信符道友,一定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都是你的错!”越槿挥手打开她,看到她就来气,竟然还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话,“不是你催我,我本来,我本来可以和她先成亲的!”
宋吟两手摊开:“成亲了再跑岂不是更过分?小道可没有封上你的嘴,不让你张口解释啊,是你自己不想说。”
越槿气得把头埋进被子里,狠狠地蹭了蹭:“你来干什麽的,快滚。”
“越道友真是生分,”宋吟笑着,她抱着手里的天机盘不松手,眼底却没有笑意,“滚不滚的多伤人心,小道不过是来通知一声,你把人抢来,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不仅修真小报传言四处,更是惊动了还在闭关的,那个人。”
越槿一听,从被子中猛地擡起头,口中念叨那个人的名字,像是嚼烂一块软石:“百里羡容?”
宋吟打了个响指。
“所以,还有时间让你伤春怀秋吗?”
恶役步伐健稳,走至符令仪的宫室前,一脚踹开了门。
夜深人静,符令仪并未入睡,反而在打坐修炼,见到来人也不擡眼,仿佛早就感知那人的到来。
恶役发现里面的人不理她,眉心拧到了一起,她踩碎了离得近的椅背,“啧”了一声:“喂。”
符令仪不搭理,只是默默问询:“是越槿让你来的吗?”
“凭你也能直呼尊上的名姓!”恶役听了就生气,声嘶大促,但还是强忍了平日里的火气,没有把守魂铃唤出同她打上一场,“你,你不知好歹!”
“想喊便喊了,哪来的不知好歹一说?”
“本就是如此!”
她小脸一皱,正欲气急败坏,一时间,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可以回辩:“你别以为尊上只会对你一人这样,我告诉你,你知道尊上最爱的人是谁吗,知道她一直在清鸢宫整日念怀的人是谁吗,不是你,是一名山下的女子,她叫阿令!”
听到那熟悉的称呼,符令仪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着她。
以为自己将人惊吓住的恶役满是得意,她笑颜犹如稚童,带着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回瞪对面的人。
还真当自己是特殊的呢,尊上不过就是一时新鲜。
作为清鸢宫的宫主,尊上想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看这个正派修士能志得到何时去。
没想到符令仪只是放下盘腿,轻咬了咬下唇,竟然没有露出她想象中的情绪,反而道:“详细说说?”
恶役自以为是火候不够,她冷哼一声,把越槿平时所作所为都给卖了个干净。
“我和善使虽然来得不够早,但是我听无惧长老说过,尊上从成为宫主之前,就无时无刻不惦念着她那个阿令。我们门派有一部分教徒专门被派出去寻找阿令的消息,山下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她就疯了一般地冲下山,然後失望地回来,从来不近任何女色,对阿令一心一意。”
恶役添油加醋地说,想让符令仪知难而退:“她喜欢的,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谁,我和善使从不奢求,只希望陪在她身边就好。而你,你不过是我们尊上卧底在重香剑宗的一个意外,真当她对你动真感情吗!”
她越说越激动,满心的崇拜之情暴露无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心思。
没想到符令仪竟然饶有兴致的听着,还不时点点头:“继续。”
恶役没想过此人脸比清鸢宫的宫墙都厚,她说到这种程度上还能继续听,果然不同于一般的人。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那麽爱尊上,所以才对这事毫不在意。
恶役握紧了拳头,她长得可爱,这样生气只会让人觉得没有太大威慑力。
所以她很多时候都是笑着的,让别人从心底里对她不寒而栗。
“真厉害。。。。。。”她咬牙切齿,明白自己多言无用,不能动摇对方的心智,“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给我等着!”
随後,她夺门而出,气鼓鼓地要去找越槿告状。
符令仪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方才的不顺竟然舒平,心情不自觉地变好了。
原来越槿一直记得自己,一直没有忘记自己与她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