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边回想起那时,越槿对她说的话。
“我想,凭你,大概是做不到。”
再三争论,瑶光阁愿意放人,但是叶文真情绪寡淡,面对自己心爱女儿的悲伤,只对符令仪留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坊间谣言止不住,望道友自求多福。”
此次的行程彻底失败,什麽都没得到,还让外面的谣传愈演愈烈。
越槿在回去的路上不敢说话,符令仪飞得太快,即便她外表显得再冷静,也藏不住她焦躁的内心。
她俩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重香山上,越槿从剑上跳下,一时不稳,踉跄了两下。
符令仪头也没回,径直向前。
云凌月早早收到了她们回程的消息,等在了院门口处,正要迎接,却见两人神色都不太好。
符令仪走到门口,突然站定,青衫急速地停下摆动,她没有回头,在二人的注视下开口道:“现在没有外人,我最後再问你一遍,你究竟在做什麽?”
越槿张了张嘴,她想编一个谎话,想和之前一样乱说一通混过去。
可是她编不出来,因为她有一种奇怪的情感扼制在心头。
她觉得自己很无辜。
世人胡说八道,将罪孽安插在她这个魔尊的头上,凶手逍遥法外,还想让她顶罪,销毁凶器。
越槿不想解释,她不屑于解释,曾经的她不在乎,信与不信都在一个人的一念之间,而不服者没有好下场。
符令仪为什麽要一遍又一遍地问。
她明明那麽恨自己。
明明就在怪自己。
是自己的错,是万人唾弃的魔尊让她受尽屈辱和身体摧残,是哪怕假装失忆都在给她添麻烦。
越槿开口问道:
“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麽样的回答?”
她这麽问了,声音颤抖了半分,她在紧张。
“我想要得到?”符令仪听到这话,气得侧过脸,声音擡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若是方才我不管你,任你留在瑶光阁里,她们会在你身上施加各种难以承受的刑罚,让你痛苦千倍万倍!”
“不是我想要什麽,是我想听你的解释!”
云凌月见状,赶忙拦住:“师姐,你别动气,发生什麽事了,不过是去瑶光阁一趟,到底怎麽了?”
“解释,没有做过的事为什麽要解释?”越槿昂首,她一脸不服气,唇线抿得紧紧。
“好,你没有做过,那刀是哪来的?”
“我捡的。”
符令仪冷笑:“你告诉我你要休息,然後在外面捡了一把刀?”
越槿闭上了嘴,果然,她编不好。
她想把自己没有失忆的事情,以及那纸鸢的事都说出来。
但她的理智还在,要是真说了,符令仪腰间那把剑,下一刻绝对就劈在她的脖子上了。
见越槿又不吭声,符令仪深吸了一口气。
她只想听到这个人亲口告诉她。
为什麽就不肯说实话。
还是说,她真的是。。。。。。
“凌月。”
符令仪语气冰冷,用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说道:“告诉所有人,不许给她吃喝,也不许和她搭话,违者门规处罚。”
“你就一直站在这吧,直到你肯说为止。”
说罢,她走进了院里,云凌月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她想去劝导越槿,又担心符令仪。
“凌月,进来。”
她叹气,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进去。
越槿留在原地,合了合眼,明明没有人在看,她还偏要站得笔直。
一点冰凉停留在她的鼻尖。
她用手去摸,却感觉又同时落在了她的手背。
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