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他惊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手离别的红烛远远的将那根熄灭的拿了出来。
南阳太稳住了情绪,认为是自己刚才太激动了不小心碰灭了一支。
还好没碰倒,不然着起来就坏事了。
“啪。”
他将红烛的烛芯移到打火机的火苗上,试图将熄灭的红烛点燃,但是试了几次都没能将它点亮。
周围的环境十分安静,只有南阳太打火机点燃的呲呲声,数次失败让他越来越紧张,呼吸也不自主的加重了一些。
南阳太专注着自己手里的红烛,点着点着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那麽多蜡烛,竟然没有一滴烛泪!
他握着手里的红烛,突然觉得它变得冰冷又滑腻。南阳太松了手,红烛就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一旁,上面金漆的青木寿三个字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着光。
南阳太将脖子转的咔嚓响,目光直直地落在祠堂的红烛上,每一根红烛表面都是光滑的,烛台也干干净净的,燃烧的烛芯下方也没有一滴烛泪。
他还没从这样的发现下缓过神来,馀光就看见又什麽东西动了一下,紧接着自己兜里也像是有什麽活物一样贴着他的大腿蠕动,一股疼痛顿时涌上了他的脑子。
“永田——”
他顾不得保持低调安静,喊着自己同伴的名字,触电一样的抖着腿,伸手将兜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掏出来扔在了地上。金子做的瑞兽在地上滚了几圈又自己甩着脑袋站了起来。
金色模样在烛火下闪烁着金光,做工精致的雕刻让瑞兽看起来娇小可爱。
如果忽略它嘴上的血丝。
南阳太手套上沾满了自己的血,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看着地上摇头晃尾的瑞兽听见了自己脑子里的铉崩断的声音。
他後退几步想出去,结果那扇门说什麽都打不开,祠堂上雕刻的纹路此时也都活了过来,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瑞兽从上面跃下来扑向了他。
南阳太一边喊着同伴的名字,一边挥着匕首和数量衆多的金兽打架,汗水和血水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服。
此时,被他给予厚望的同伴境遇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永田虎太郎坐在椅子上等着电脑上面的进度条走满收工美美拿下这次任务的奖励,电脑里的东西大概挺多,进度条的速度很慢,此刻天已经很黑了,定时的路灯都不再工作。
他打了哈欠,开始打量屋里的摆件。
永田仰头看着屋里的铜像,对这种奇怪的室内装修啧啧称奇。
在屋里放这麽大的摆件也不觉得碍事吗?还没事闲的在眼睛上放灯泡,晚上自己看着不觉得吓人吗?
做工倒是不错,这麽大个的实心摆件价格应该不便宜吧。
永田敲了敲铜像,听着明显实心的声音,突然感觉头皮一紧。
他完全是本能的後退了两步,那柄铜锤就刚好砸在他之前的位置上。
一声沉闷的声响,木质地板被打的碎片飞溅,永田摸了一下自己被碎片划伤的脸,两腿颤抖也顾不上什麽同伴优盘的,直接夺门而出。
永田推开了门,可门口却不是他熟悉的街道。
门外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屋子,他擡起头看着挥着铜锤打过来的铜像,将门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沉重的铜锤带着呼啸而来的丰盛种种击打在门上,永田岔开腿跌坐在地上,干涩地咽了口唾沫。
要不是刚才他瘫软在地,此刻他的脑袋就会像木板一样被砸的粉碎。
……
已经睡下的社长听见了黑鸦尖嘴敲打玻璃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停它说话。
“今天真是稀奇了。竟然有不长眼的小贼偷到我的头上了。”
他不觉得进来的两个贼能活着出去,丝毫没有出门的意图。
只是将黑鸦放了进来,拿了一小块香膏喂它,抚摸它光滑的羽毛,感慨了一句,“这人一不长眼啊——他就偏偏往地狱的门上撞。”
将黑鸦关进鸟笼里,社长重新躺了下去,他只管明天去收尸就好。
还能白得两个炼丹的材料。
……
青木寿死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在那些被解决的灵异事件里,当事人对阴阳师的形容并不完全一样。
虽然描述的人少,但经过分析至少描述的也是五六个人。
去天照事务所探查的人也没有了回音,琴酒不想再等下去,干脆和精力旺盛的暹罗丸一起去了东京。
两个人坐上了伏特加开过来的车,才上路车里就响起了嗡嗡声。
是琴酒和伏特加的电话。
开车的伏特加没腾出手来看手机。暹罗丸侧头看向面色不快的琴酒,“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