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兮被他扶下马,笑着摇头,「是我没抓紧缰绳,顾先生该罚我。」
说着,她当真掌心向上伸出手来。
可显见不是诚心,那手上还戴着麂皮手套。
顾辞见她并无大碍,心下微松,垂眼瞧着第二回伸向他的手,忍不住轻轻拍了下。
虽隔着手套,顾辞仍觉得相触的地方一片酥麻,沿着指尖一路倒流回心脏,直叫一颗心也跟着饱胀震颤。
「你头一天骑马,今天就先到这里。不然时间长了容易腿疼。」
念兮从善如流。
两人往凉亭处休息。
顾辞从未有过这般愉快丶惬意的体验。
以至於侍女请他们回花厅吃茶,婉转提醒时辰不早时,他才惊觉时间过得太快。
他与念兮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他以为举凡大家闺秀,总是喜欢花儿粉儿,或是琴棋书画这些他并不多感兴趣的话题。
可念兮不是。
不管他说什麽,她都接得上,妙语连珠,也不会一味顺着他的话,叫顾辞感到无比欣喜与放松。
她是那般可怜可爱。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正正踏在他的心上!
「她是我的真爱!」
回到国子监,顾辞迫不及待与好兄弟裴俭分享这个好消息。
第7章顾辞的「小表妹」
「谁啊?」
「什麽真爱?」
裴俭尚未开口,校舍院子里其他两位闻声问道。
都是十八丶九岁的儿郎,若非在国子监念书,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对这般话题自然感兴趣。
秦朗觑着顾辞,挤眉弄眼,「究竟是哪家闺秀,能拿下咱们眼高於顶的顾小爷?」
温清珩才从家来。
妹妹不在家,他今日早早回了国子监。不过他才住进这个院子不久,与其他三位同窗不算相熟,只在旁含笑听着。
可偏偏就是因为温清珩,叫顾辞饱胀的倾诉欲难以纾解。对於未来的大舅哥,他很难以平常舍友的关系看待。
於是难得的,顾辞扭捏起来,脸上还露出两抹可疑红晕。
他清了清嗓子,面朝温清珩,难得郑重其事,「我会对她好的。」
温清珩被顾辞认真得一脸莫名,秦朗更是怪叫两声,目光在温丶顾二人之间来回打转:
「不是吧青野(顾辞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咱也不能对窝边人下手啊!」
秦朗嗓门不小,裴俭嫌弃地挪开两步,离他远点,这才看向顾辞:
「是谁家的姑娘?」
上巳节那日,顾辞说他在曲水边遇到一个很特别的姑娘,裴俭起先并未在意,也没追问名姓。
後来顾辞朝他要马,说要教那姑娘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