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不做,要麽就留馀地。
乔淮生这辈子真正想要的东西其实也不太多。
想要秦之昭尸骨无存算一个,秦舟,当然也算另一个。
*
翌日股市一开,恒盛收购纵缰的消息就大张旗鼓地放了出去,乔淮生很聪明,选了纵缰股权最分散的分公司下手,不过一夜就拿下了35%的控股权,直逼纵缰的总部。
对此,纵缰董事长秦之昭表示,将亲自注资十亿进行反收购,两相拉扯之下,纵缰的股价几乎像是过山车一样几番回转。
不过,这些听起来,似乎都跟秦舟没什麽关系了。
“秦总,”程阮进入酒庄的时候,秦舟正挽起袖口往车上搬酒,忍不住道,“他们现在就让你干这个?!”
秦舟没说话,将箱子放上车,这才淡淡问:“怎麽了?”
“你都看到消息了吧?”程阮说,“那个乔淮生,他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现在公司都因为这件事乱成一团了,那几个老东西都说要闭市了!”程阮愤愤地一拳捶在墙上,“好好的公司,现在闭市算怎麽回事?!”
“秦总,你现在……”
“我现在不是秦总了。”秦舟淡淡道,“你不用这麽叫我。”
“那怎麽行?他们不知道,我还不清楚说,秦董就是想要锻炼一下你,家里又没什麽别的人,以後纵缰还不是你……”
“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秦董让你来告诉我的?”
程阮的话戛然而止。
但是秦舟也没有逼问,只是静静地点了一支烟,望着酒庄前方的一小片空地。
今天,那辆车倒是没有过来。
“如果是秦董,”秦舟说,“我现在的答案就是找一个合适的白衣骑士。”
他用乔淮生跟宁斯与解释时一样的语气道:“让那群老家夥放放血,找一个友好客人,总比放一头狼进来好。”
程阮暗暗记下秦舟的话,又小声道:“还有一件事,秦总,”
“乔淮生……好像要订婚了。”
话音落地,滚烫的烟灰落在手心。
程阮拿出的新闻里,乔淮生搂着一人的肩膀出现在宴会上,媒体取了个很醒目的标题:
“强强联合!乔少事业爱情双丰收!”
“听说是个银行行长的千金,”程阮说,“如果是假的,恒盛肯定一早让公关澄清了!现在乔淮生正要对纵缰开刀,怎麽会放过这种送到眼前的现金流!他们肯定……”
“程阮,”秦舟打断他,“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你还对他念着旧情!秦总,但是如果不是他,你现在怎会沦落到这一步,他这麽对你,现在却又……”
“程阮!”
烟蒂掐灭在指尖,秦舟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这辈子,我做的任何决定,从来都没有後悔过,包括现在。”
那双冷厉的眸子带着些许警告:“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程阮浑身一颤,一瞬间从秦舟的目光中读懂了些什麽,只是小声道:“那,乔淮生订婚,你就真的不在乎吗?”
秦舟没有回答,他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顾先生吗?”电话那头道,“您的朋友喝醉了,您现在有时间来相逢酒吧接他一下吗,哦对了,他姓……”
“顾舟,”酒保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忽然抢过电话,乔淮生手肘撑在吧台上,眼中神色清明,嘴角含笑,可是出口的声音却带着浓厚的醉意,“你什麽时候过来啊?”
“乔淮生?”
“嗯,”听筒那边很轻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酒液泡过的娇气:“顾舟,”
“我觉得我前男友好像诈尸了。”
“你来接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