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淮生抽了张纸巾扔给宁斯与,看着他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哭什麽,我又没说不帮你。”
宁斯与愣愣地擡起眼,乔淮生靠在车门边点了根烟,微风吹起他的额发,他略略回过头:“不管怎麽说,你那天陪我看了场电影。”
这话说得带着几分落寞,就好像是乔淮生这麽多年身边绯闻无数,连个一起看电影的人都没有。
手指递了张支票:“如果你愿意,这些就当是电影票了。”
宁斯与这才吸吸鼻子,垂眸看了眼支票——如果单从一个情人的角度,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数目了。
更何况说起来,他其实什麽也没付出过。
“谢谢乔总,”宁斯与知道自己不应该要求更多,只是……仅要这些救活一个集团,这还远远不够,“对不起……”
“或者,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带着烟草味的男人气息骤然靠近,语气里带着点调笑:“只是,你想要自己应该付出什麽代价了吗?”
过近的距离让宁斯与浑身瞬间紧绷,脚背紧紧地贴在车门,可是看着乔淮生那张过分昳丽的脸,心跳又忍不住变快:“我……”
“衣服脱了。”
面前人冷冷地命令,宁斯与忍着羞耻,一点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有钱人都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但是为了爸爸的公司,就算是乔淮生想要在这里对他做什麽,他也……
耳朵一点点地染上红色,外套里只剩薄薄的一层衬衫,这个时候,乔淮生却道:“手机给我。”
宁斯与瞳孔睁大,一瞬间以为乔淮生是要拍什麽视频羞辱他,可还是咬着牙,将手机递了过去。
结果乔淮生却擡手打开车门,将手机扔了进去。
车门被关上,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宁斯与:“换上。”
宁斯与愣了一下,这才低头一看——袋子里是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装,连尺码都正好合适。
他怔怔地望了乔淮生一眼,像是猜到他在想什麽,乔淮生轻笑了声:“怎麽,觉得我要对你做什麽?”
“第一天见面我就告诉过你,你不是我的菜。”
他擡起眼,目光像是怀念:“有些人的取向一旦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换上,然後跟我去拍卖会。”
乔淮生心里很清楚,他跟着秦舟一旦开始,就没有再回头的机会,也许最後还会闹成不死不休的境地。
所以……他需要有一个人,帮他做一些自己做不了的事。
“今天晚上,你就会得到我给你的定金。”
那根烟燃到了尽头,乔淮生擡手按灭,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好像是肺腑都跟畅快起来:“然後,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在纵缰股票下坠到最低点的时候,做空纵缰。”
宁斯与唰得擡起头来。
即便是他再怎麽微小也知道,纵缰拿下了清江湾又签了崇山,现在是风头正盛的时候。
但是宁斯与到底聪明,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一句也没有多问,只是道:“那定金……”
手中的盒子画了一个抛物线,宁斯与擡手接过来,听到乔淮生道:“这是拍品。”
宁斯与垂眸看了一眼——那是一双对戒。
素色的戒指没有任何的装饰,但正因为如此,它也很难被当作配饰的用途,那就只能是……
“你只要拿出来,自然会有人给你付钱。”想起那张请柬上的字,乔淮生轻轻地笑了声。
“今夜愿与您验证忠诚。”
真好,乔淮生想,万千高楼一夜坍塌,他带着骨头过去,理所应当会在这样的不眠夜里……见证秦舟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