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过嫩,这样轻轻一碰,就留下好似吮吸的痕迹。
满意地对着进门的落地镜看了眼,乔淮生这才微微松了松领口,迈步踏进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摄像闪着红光,像是黑暗中计时的钟表。
电梯在28楼叮得一声停下,乔淮生走出门,似乎是终于到了无人的时候,强撑了一天的腿得以松懈下来,身体踉跄了下,走廊的摄像头不着痕迹地转了半圈,却正好拍到他脖颈处显眼的红痕。
乔淮生一只手扶着门支撑着力量,擡手按下了密码。
房门啪嗒一声上了锁。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新小区入住率其实不高,可是没过多久,旁边突然传来拖动桌椅的声音,似乎是隔壁在装修。
好在这人还算是有素质,晚上十点之後,那些声音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这本来并不是乔淮生的睡觉时间,不过隔壁不知道在煮什麽,顺着窗台飘过来一点熏香气味,乔淮生材料看到一半,就忍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见小时候经常逗的那条流浪狗,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用滚烫又黏腻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脸,舔着舔着,又跟疯了一样咬了一口。
乔淮生醒来的时候先看了眼脖颈的红痕。
或许是他掐得重,昨晚留下的痕迹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变本加厉地被一种更深的红所覆盖,连旁边的皮肤都被波及。
于是乔淮生只好将衬衫的纽扣系到最後一颗,又用指尖勾了条领带。
更奇怪的是,腿上的绑带经过他一晚的折腾,居然还能保持着原样,乔淮生套上西服,对着镜子整理好着装,这才准备出门。
房门一推,对面的那扇门却跟着开了。
灯光应声而开,照亮秦舟那过分深邃的,执着的眼睛。
他只穿了件浅灰色的家居服,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和,目光在乔淮生被衬衫包裹住的领口上望了眼,轻笑了声。
“你怎麽会在这里?”乔淮生皱起眉。
秦舟望着他充满戒备的目光,语气沉静:“前天晚上,我给你打过电话。”
那应该不是普通的打个电话,第二天清醒看到手机的时候,整个屏幕都要被未接来电占满了。
但是乔淮生轻轻地笑了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吗,你说的是哪个手机?”
秦舟微一挑眉。罕见地,却也没有生气:“那乔总现在是去……?”
“上班。”
“来的时候听说乔总之前伤了腿,”目光在乔淮生被西装包裹的身体扫了眼,秦舟的眼眸晦暗不明,“这样还要去上班?”
“不上班也行啊,”乔淮生满不在乎地摸出手机,还真的不是昨天带的那个,一只手发着消息,“或者,我也可以去约会。”
“嗯。”
声音很轻,以至于乔淮生不由得又冷笑了声:“不过,我做什麽,应该也跟你没什麽吧?”
秦舟眸光一闪,却也没再反驳,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疯狗一般扑上来,甚至退後半步,一副要回房间的样子:“说得也是。”
太乖巧了。
乖巧到乔淮生罕见地对自己的判断産生了一瞬的质疑。
不过也只有一瞬,秦舟不拦,他就真的跟人聊着天,一只手按下了电梯。
下行键没有亮,乔淮生又按了一下。
还是没有反应。
他终于不得不擡起了头,看了眼上面昏暗的指示灯一眼。
“怎麽了,”走到一半的秦舟跟着望了眼,静静道,“电梯坏了吗?”
“看来是。”
乔淮生在心里嗤笑了声,转头去开自己房间的门:“我先联系物业,等一会儿吧。”
“叮——密码错误。”
“叮——密码错误。”
“叮——密码连续错误!为防止未认证访问,系统已自动锁定!请在一小时後再尝试解锁!”
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明显,而乔淮生十分确认,自己昨晚回来的时候用的就是郁明给自己的密码。
以他的记忆力,绝不可能在短短一晚的时间里就忘记。
那麽……是谁趁着自己昏睡的时候更改了密码呢?
隔壁,静静地观赏完这一切的秦舟终于退後半步,让开早就准备好的房门,像一个善良的丶偶然出现在这里的邻居:“要先进来坐坐吗?”
乔淮生微一挑眉:“行。”
脚步刚刚踏进去,房门砰得一声关上。
门锁扣紧啪嗒扣紧,在这样的早晨里,秦舟居然没有开灯,甚至也没有打开窗帘。
入目一片昏暗,乔淮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哗啦,漆黑的寂静里,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