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年菜得多做一些,方便过年时什麽时候想吃就热一点,方便又好吃。
养鸡鸭一般都是从春雏开始养,这会天气暖和了,小鸡小鸭们没那麽容易冻死,要打鸡鸭爱吃的草也容易,所以他们家每年都会育出一些春雏来,卖给村里人或是卖到镇上。
问过顾柳,得知他鸡鸭都想抱一窝之後,赵香兰便到鸡圈里去抓鸡鸭。
一窝里是十只,一窝小鸡一窝小鸭加起来便是二十只,还是笔不小的生意呢。
赵香兰是个实在人,也想给云裴家结个好,所以这会子挑给顾柳的便都是些个儿大,精神头也好的。
“柳哥儿,你看这些成吗?”赵香兰问道。
顾柳自然也看得出赵香兰给他挑的都是些好的,也逐一抓起来看了,小鸡小鸭们都很活泼,身上也没有伤,便爽快的付了钱,笑着说道:“谢谢赵婶儿。”
一窝鸡崽三十文钱,小鸭贵一点,三十五文,赵香兰接过六十五文钱,连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些,又见顾柳抱的多,便忍不住多絮叨了几句:“这会鸡鸭都还小呢,春日里风还有些凉,柳哥儿记得窝里的干草要多垫点儿。”
“鸭子自己就会去游水觅食,小鸡的话,要想它们长得壮实点,除了鸡草之外,最好不时抓点地龙或者是到河里摸点青螺砸碎了喂它们吃,长壮实了以後下的蛋个头也大点儿呢。”
顾柳以前在顾家也养过鸡鸭,知道这些,不过赵香兰说了,顾柳也都一一应了,人家家里养了那麽多鸡鸭,经验肯定比他老道。
等赵香兰交代完以後,顾柳才挎上篮子回家去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赵婶儿大儿子赵贵德从田里回来找水喝。
等顾柳走远了,赵贵德才转头看向赵香兰问道:“娘,柳哥儿过来做啥?”
干农活虽然累,然而看着自家马上就要翻好的菜地,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用帕子擦了把头上的汗,顾柳对云裴道:“菜种子我前两天就浸好了,下午我就下种子种菜。”
去年种菜的时间有些迟了,到了今年就可以全部摆顺了,要种的菜还不少呢,像是韭菜丶辣椒丶姜丶葱丶蒜丶苋菜丶菠菜丶芋头这些,都是现在就可以下种的,至于黄瓜丶丝瓜丶南瓜这些爬藤的瓜类就还得再过一阵。
老话不是说麽,清明前後,种瓜点豆。
“成。”云裴也累的要停下来歇一歇,拿起挂在竹篱笆上的竹筒猛灌了几口水,想起什麽,又说:“再过两天也要去给旱地里的麦苗上肥了吧?”
菜园子里的土都已经化开了,那田里的土解冻也不远了。
“对。”顾柳点了下头,歇够了,继续挥锄头,说:“光是这两天往田里去的人都不少了,不过咱们家就两亩地,而且我平时去田里拔草拔的勤快,还不急。”
他心里还惦记着云裴上山打猎这事儿,虽然家里今年买了地,可打猎才是云裴的正职,要是因为干农活耽误了可就麻烦了,于是顾柳又问了一句:“相公,你打算什麽时候上山?”
云裴心里也记着呢,想了想,说:“等再过一段时间吧,今年家里的活多,麦田上完肥,水田也要开始育秧了吧,我等育完种再上山吧。”
闻言,顾柳有些担忧的蹙了蹙眉:“那会不会太迟了,会不会耽误你打猎的事儿。”
他想说家里的田也不是很多,上肥,育秧这些,他一个人也能弄的过来,不是非得云裴在家帮着做。
云裴却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这才刚开春呢,山里的动物冬眠刚醒,都出来找吃的,其实这会上山才危险,万一碰上熊瞎子,老狼这些出来觅食,跑都跑不过。”
顾柳一听山上可能有熊瞎子,老狼这些,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忙不叠的点头说:“那还是再过一段时间再上山去吧。”
他可没忘记,云裴师父沈平昌就是因着在山里碰到了熊瞎子人才没了的,还是安全最重要。别说熊瞎子可,上次光是云裴上山去打野猪他在家都担心的够呛。
聊完这茬话,两人接着弯腰干活,劳作一上午,一大片菜园子的地总算翻完了。
吃过午饭歇了一会,顾柳又去菜地里下种,淋水,云裴则在院子里剖竹篾,打算等过过段时间重新搭瓜棚架的时候用。
钱能救回来一条命,那就花的值当。
“我娶你回来是把你当做我的夫郎,是为了跟我一起过日子的,和村里旁的夫妻没什麽两样。”
“往後你心里有什麽事都可以告诉我,不喜欢的事也可以说,我知道你想待我好,可你是我的夫郎,我也想让你高兴,你高兴,我也会高兴。”云裴握了他的手慢慢的说道。
头一次和人说这样的体己话,云裴也有些局促,耳尖红了一点,连话都是在心里过了几遍才说的。
他一个人过日子习惯了,前两年师父还在的时候虽然也疼他,但两个大男人之间自然也不会去说什麽知心话。
但眼下好容易叫他知道了夫郎心里在想什麽,夫郎的性子又这样敏感,若是不趁现在把话说清楚,只怕会叫他一下子又缩回去。
云裴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没有说话。
成婚那麽些时日,直到今天,两人总算其是真正的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