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分钟过去,奚池原本白净修长的一双手就变得有些泛红发肿,许青时垂眸看了一眼,补充道:“手不要碰脏东西,手机也别玩,冲完後好好坐在客厅等。”
“嗯。”被许青时照顾的感觉很好,奚池听话地再次打开了水龙头,“我知道了。”
外面不知道什麽时候又下起了雪,许青时裹着围巾将身上除了眼睛以外的地方都遮了个严实。速度确实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奚池就听到玻璃门再次碰撞到门框上发出的声响。
奚池盘腿坐在地毯上,如许青时叮嘱的那样什麽东西都没碰,手肘撑在桌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悬在空中。
除了硼酸溶液,许青时还带了一些纱布回来。
这样的情况奚池肯定没办法自己处理,许青时取了围巾挂到椅背上,盘腿在地毯上坐下来,打开硼酸溶液後动作顿了顿,过了几秒才用浸泡了硼酸的纱布开始轻轻擦拭奚池的手。
许青时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同样的状况,当时不小心沾到了刺激性试剂的是跟许青时一个实验室的研究员,也是alpha,因为自己不方便处理,所以是许青时帮他处理的伤口。
这样的状况对于每天都需要接触化学试剂的人而言并不算罕见,所以许青时那时候很迅速地就为那个alpha处理好了伤口,也并不觉得这是什麽很亲密或是很特殊的事。
但同样的情形放到了奚池身上,两人之间的氛围就显得分外古怪。尤其是奚池两只手都受伤了,什麽都只能让许青时帮他处理。
许青时一只手托着奚池的手心,另一只手捏着纱布轻轻在他的手背上擦拭。
两人手心的温度毫无遮挡地贴合在一起,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奚池垂眼看着许青时纤长的睫毛,感受着许青时刚刚从雪里回来微微发凉的手指,想起自己刚刚叫许青时帮他卷袖子,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段还是有点儿太温和了——
毕竟比起现在所经历的山珍海味,帮忙卷袖子这种程度的接触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道菜前的凉拌拍黄瓜。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只是不小心接触到腐蚀性试剂就能获得和许青时手心贴手心的体验,这样的日子未免有点儿太舒服。
许青时将奚池的两只手都用硼酸溶液轻轻擦拭了一遍,最後用干净的纱布覆盖住奚池的整只手,防止以後接触到细菌感染。
即使动作细致小心,许青时包扎的手法还是一样勉强。奚池瘦长的一双手被白色纱布包得像一只粽子,看起来下一秒就要作为拳击选手出道了。
做好一切後,许青时低头将溶液盖子拧紧,做了最後的决断,“这几天都不要做实验了,尽量让手休息,别提重物。纱布至少半天一换。”
“嗯。”整个上药的过程中,奚池都垂着眼表现得非常乖巧听话。
看许青时从地毯上站起来,奚池擡起头问:“纱布还是许老师帮我换吗?”
他的两只手在空中有些艰难地擡起来,看起来一副生活难以自理的样子。
许青时毫无波动地说:“你自己换,皮肤破损得也没有那麽严重,最多两三天就好了。”
“好吧。”奚池的表情好像是将遗憾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先是说了“谢谢”又直直地看向许青时说:“那许老师晚安。”
说“晚安”不在普通同事应保持的社交距离内,许青时没理这句话,将纱布留到桌上,径直回到了自己房间。
【作者有话说】
上帝:现在有一个活动,从悬崖上跳下去可以获得跟许青时接吻的特殊体验。
奚池:还有这种好事……?在哪儿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