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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难受不想干活 （第2页）

对方一脚踢开他：“那和我有什麽关系？你们那个女支女母亲还不知道下的是谁的种，我能认你们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没让你们在娘胎里就饿死或者淹死在尿粪里，你还敢来找我要钱！？”

“求你了，我会给你钱的，无论多少都行，你至少给我留下20铜币，让我给米娅买药…”

“别挑战我的耐心，小兔崽子，我能让你活着就已经是够意思了”

男人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听着哀嚎冷笑着喝完最後一口酒，随手将空酒瓶扔在了地上。

他收回脚向着巷口走去，不打算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铅灰色的酒瓶骨碌碌转了一圈，碰到了瘫软的手。

蜷缩在地上的孩子盯着那只空酒瓶，雪落在了他身上，也落在了那双湛蓝的眼睛里。

一缕金色漫开，他死死地盯着那只酒瓶，稀薄的光被集中折射，直到耀眼的金辉吞咽了蓝。

【他】笑了起来。

男人听到脚步声，刚刚转头就正面迎上了酒瓶。

“砰！”

酒瓶应声而碎，对方的动作快得像是一只蜘蛛，嘴角咧开夸张的弧度。男人下意识一拳砸了过去，却被躲开了。与此同时，第二下砸在他的胸口上。

“你他妈个狗娘生的小兔崽子！”

断裂的棱刺扎进皮肉里，男人痛呼着踹飞了对方。

少年在空中翻了一圈，滑落在了地面上。双手被地面摩擦得鲜血淋漓。可他似乎完全不懂得疼痛怎麽写，握住酒瓶以更快的速度冲了上来。固执而精准地向男人捅去。

一下丶两下丶三下四下五六七八九…

胸口丶肩膀丶头丶腰腹…

从哀嚎到反抗再到逃跑，继而是悲鸣和重物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血从尸体下方流出来，染红了大片积雪。

少年蹲下来着迷地看着那滩血，眼底的金色渐渐淡去。另一边匆匆赶来的脚步声正在靠近，那不是贫民窟里的人会有的脚步声。後者的脚步不会如此沉重丶严肃而又坚定，而是像一群窃窃私语的老鼠，总是尽可能隐藏自己的存在，害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少年没有逃走，他随手拿起一捧雪擦拭头发上的污垢，又拿起那支酒瓶向着自己的小臂用力划了一道，直到鲜血喷涌而出才丢开酒瓶，捂住手臂面色惨白无比。做完这一切後，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澈的蓝。

“怎麽回事！？”

骑士们出现在少年的视野中，失血让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没能第一时间回答。

强烈的眩晕和失力感让少年摇摇欲坠。他模糊地辨认出来者上谁。他们都是光辉教会的正式骑士，每个月15号会到贫民窟来发放圣餐丶讲述光辉之主的信仰，偶尔也会晚些离开——就像今天这样。

“我…”

少年喉结滚动，吐出干涩的声音。因为失血而过分苍白的嘴唇轻轻颤抖，显然害怕到了极点。

“这个人丶这个醉汉想要抢劫我。我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去给妹妹买药…”

他心虚地模糊了对方的身份，本能让他下意识这麽做。等反应过来後，少年才担忧起自己的谎言会不会被戳破。

好在他实在太瘦了。一个成年人和一个瘦弱的孩子对比，谁更像歹徒不言而喻。让骑士们的目光温柔下来。矮一点的骑士来到他面前，掌心中亮起圣光治疗伤口。另一个则去检查死者。

少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知道是自己杀了对方，或许是由于太过激动，这份记忆显得模模糊糊的。

他的信仰怦怦乱跳，自己不能被抓，否则谁来保护米娅？

高个子骑士蹲下来掀开了死者的衣服，他看了两眼尸体，又看向少年：“这是你干的？”

孩子心头一慌，但还是强装无视地点了点头。矮个子骑士蹙眉：“你是怎麽杀掉他的？”

“他踹我…等我起不来了，就抢走了我身上的钱，还拿酒瓶打我，我也拿酒瓶打他。骑士大人，我不会被抓起来吧？我只是想去给妹妹买药而已。她还在家里等我。”

少年惨白着一张脸，擡头看向对方。湿漉漉的金发贴在脸颊上，湛蓝瞳孔充满不安和惶恐，让矮个子骑士十分心软。

“无论在什麽地方，抢劫都是重罪。你仅仅是正当防卫，这是很勇敢的事情，不必为此而担忧。就算真的有处罚，我们会替你求情的。”

高个子骑士插嘴：“你的攻击很精准，虽然你的力气比不上他，但你每次击打的都是要害。再加上这副外貌。你说不定还有当骑士的天赋呢。”

这句话让少年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麽说。

另一位骑士无奈都制止他：“喂喂，别瞎说。我们现在还在执勤呢。”

高个子骑士挑了挑眉：“我可没瞎说。你今年的名额用了吗？”

“……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