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是有把备用钥匙的,但放在家里的书房里,要拿还得回去。
郁从言在电梯门口站了两秒,电话挂断的同时,电梯叮一声响了,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就这麽在原地站了几秒,电梯门又合上了,郁从言有些认命的往回走,同时想,下午再去,那还去干嘛了,不如在家办公。
要是平时,这个决定都不用考虑,但今天,他在门口犹豫了五分钟才重新开门。
意外地是,进门居然没看到陈耘。
郁从言往客厅里走,喊了一声陈耘,听见声音似乎从卧室里传出来,过了几秒,陈耘才出现在卧室门口——不是客房门口,而是郁从言卧室门口。
郁从言问他:“你干嘛呢?”
陈耘表情看不出破绽,“我有个作业要做,想找纸笔,还以为这是书房。”
郁从言没怀疑:“那是我卧室,里面没有纸也没有笔,正好,我今天不去上班了,你什麽作业,来书房和我一起写?”
问完他才意识到,现在这种状态实在不太适合和陈耘单独在一个空间太久,他想补一句急吗,不然等他十点回学校再做也行,但陈耘立马点了头:“好,谢谢从言哥。”
郁从言便什麽都没说出来。
两个人各怀心思到了书房去。
郁从言的书房不算小,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办公空间有要求,装修的时候就故意设计得大了一些,除了一个他平时画图的电脑桌,还有一个懒人沙发和一台咖啡机,另外还有个专门用来看书的书桌。
郁从言指了指书桌的位置让陈耘坐那,陈耘不知道从哪拿出了自己的书包,竟然真的坐下了,然後像模像样地掏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麽的作业来写。
郁从言看他一眼,开始打开电脑绘图。
画了半个小时,心不静,郁从言又擡头去看陈耘,陈耘居然还在写,头都没擡过,看起来还挺认真。
郁从言问:“你什麽专业的?”
陈耘擡起头来:“师范。”
“师范?教什麽?”
“语文。”
郁从言有些没想到,他记得陈耘小时候数学很好,还以为他会学个数学或者计算机。
没想到居然是师范语文,他一时有些难以想象陈耘站在讲台上讲古诗词的样子。
他看着陈耘低着头的样子,一时有些心情复杂,过了几秒,却听见陈耘说:“从言哥,你一直看着我,我都写不下去了。”
“啊……哦。”郁从言连忙转过视线,看了看电脑上的图,但还是画不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来什麽,问陈耘:“十点了,你不是要走吗?”
陈耘头也不擡:“我这个作业马上就要交了,我还没做完,可以做完才走吗?从言哥?”
郁从言抿了抿唇,没说话,陈耘看了他一眼,立马开始收书包了:“算了,我在地铁上写吧,虽然晃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做,谢谢你从言哥。”
郁从言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要背着书包往外走,郁从言连忙拉住他,“干嘛,我赶你走了?”
陈耘低着头说:“没有,我知道从言哥不会赶我走的,但是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没事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在地铁上写作业。”
郁从言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你课不是停了吗?你急什麽?”
陈耘说:“我还要给室友带甜点。”
郁从言一口气差点郁结:“甜点非这个点吃不可?”
“……没有。”
“那就回去坐着,至少把作业写完再走。”
陈耘突然笑了,看着他没动,郁从言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什麽,又看向陈耘,但陈耘却没笑了,甚至一副“麻烦你了”的表情,规规矩矩又坐了回去。
郁从言一瞬间有点怀疑:故意演我?
坐回去後,他一直看着陈耘,但陈耘没有再露出刚才那种笑来,而是规规矩矩的,把作业写完了,在十一点的时候,过来和郁从言告辞:“从言哥,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
郁从言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响起来,陈耘立马示意他先接电话。
电话是唐适打来的,听语气挺欢快,问郁从言:“老郁,干嘛呢!”
郁从言说没做什麽,唐适立马说:“出来吃饭啊!”
郁从言开门见山,“说吧,求我什麽事儿?”
唐适挺不服:“我没事求你不能请你吃饭?”
说是这麽说,但他还是忍不住自爆:“我!和!秦!璐!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