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五皇子与三皇子（第2页）

见在许想这里讨不到好处，袁黎转头冲向今天第一次见面的蓝英和陈小满：“喂，你们俩会打牌吧？等下过来打几圈！小爷要洗刷耻辱！”

“要雪耻去找三殿下，别找其他人麻烦。”许想扯住袁黎的衣领，朝蓝英和陈小满笑笑，“别理他，这人脑子没长筋的。”

“谁说我脑子没长筋？小爷……”

还没等袁黎说完，远处便传来了喧嚣。

“该走了，”欧阳璟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万月文会时辰到了。”

每年银月圆满的秋末，向水府便有一批怀才抱器，松形鹤骨的文士在与水同坐的庭院中相聚。因为这座庭院正对向水府最古老的石桥万月，便称为万月园，这聚会便称万月文会，万月文会中诞生的文诗画曲编成的集册，便成为万月集。

自建国以来便盛行文风的明同国以读书为高。而以欧阳为首的文臣世家成为了读书人的终极目标。每年的万月集必会被天子评阅。接到万月文会邀请，或是递去的拜帖得到了回应，都是心怀抱负的儒生的荣誉。

自然，参加万月文会的不仅是各路文士，意图寻找谋士门生的官臣也会格外关注文会。明同国各地的书院也会接到少量请帖，派去当院最优秀的学生，为举人之路提前准备。

更别说今年万月文会的主人是袁司清三皇子殿下，若能在今年的文会上崭露头角，就算不能鱼跃龙门，也绝能成为接下来一年里最引人注目的名字。

欧阳璟往马车窗帷外看去。离万月园越近，想看看一年一度文士盛会的普通百姓便越多。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马车绕过了车击舟连的万月桥，停在了万月园的後门。欧阳璟见陈小满握紧了拳头，便拍了拍他的後背。陈小满被拍地松了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蓝英面上一如既往的无甚表情，只是提前在陈小满面前下了马车。

後门本就是给低调出面的达官贵族备着的，万月园的侍从都是三殿下的安排，自然认识袁黎和许想。两个男孩都无需和他们说明，侍从便领着五人来到了专门给不到束发之年的学子准备的坐间。

万月园的建造极其精巧雅致。去向坐间的途中景色变换几许，山水灯花，声香谐和，动静相宜。就连来往的人群都能融为万月园之景，也难怪每年万月集中赞叹美景与巧匠的诗文最多。

许想让侍从免去了见礼，但坐间里已到了不少书院学子，其中也有数名学宫学友，见到袁黎，许想，和欧阳璟，便上来打招呼。

来见礼的都是文臣之後，礼数周全得体。就算欧阳璟想领着陈小满和蓝英赶紧入座，也免不了被打听近况。

这种时候袁黎比许想好使。他本就是不拘一格的性子，手一挥说小爷只是来听诗看画的。几个比袁黎大上几岁的学宫学友也不再纠缠，看了几眼陌生面孔的蓝英和陈小满，便去自己的位置。

五人的座位在此坐间最靠里且视野最好，谁都明白这样的位置是留给什麽人。等围着小桌坐下，又有一些看出门道的其他书院学子试图与袁黎和许想攀谈。比起声名远扬的三皇子和公主世子，欧阳璟并不在向水府外出名，因此少了许多麻烦。

学子坐间与文士坐间隔着一小片山水，还不到文会开始之时，这山水之间便拥着几群人互相闲聊。欧阳璟一边给陈小满和蓝英布茶塞点心，一边往人群中找了几眼，并未见到欧阳道和欧阳理。

正琢磨，欧阳璟背後传来一道丝带般柔软的声音：“敢问是欧阳滔大学士贵孙，欧阳璟千金？”

背对着来者的欧阳璟只能放下茶杯，在陈小满惊愕的眼光中抛去了管老娘屁事的表情，换上了乖巧懂事的高门女笑容，转头向那人看去：“正是。这位姐姐认识爷爷？”

素色打扮，约莫桃李年华的挺拔女郎向欧阳璟行礼道:“认识不敢当。儒生李如缤，在葵路书院读书之时，有幸见识欧阳大学士讲学，受益良多。曾想当面致谢大学士，但未有机会……如缤斗胆，千金莫非是与欧阳大学士一同前来？”

“不是哦，爷爷没有来。阿璟是和学友一起来见识流青宴的。”欧阳璟让自己的眼睛充满天真，“李姐姐与我应该从未见过，如何认得阿璟？”

“是因……”

“如缤。”未等欧阳璟听见李如缤的回答，旁边便插进了一道低沉的男音，“我说怎麽不见人影，可是熟人？”

李如缤看向来人，叫了一声“盛进前辈”，便向欧阳璟介绍文士打扮的人：“这位是王盛进前辈，在向水府与扶阳府有书肆生意，文笔极好，如缤的话本故事也多受前辈照拂。”

原来是写话本的作家。在李如缤向王盛进介自己时，欧阳璟迅速回忆着近段时间在向水府流行的话本作家，并未记起有李如缤这个名号。

“原来是欧阳大学士的孙女！”王盛进连忙向坐在与自己肩齐高的坐间的女孩抱手行礼，“在下王盛进，见过千金。”

欧阳璟回礼：“虽然爷爷不会参加文会，但我会转告爷爷。李姐姐不用费心。”

“多谢千金！”李如缤连忙向欧阳璟行礼，“今次也邀了说书人表演拙作，希望能讨千金喜爱。”

“《南三样谈案录》是我进贤书肆明星之作，今晚的内容，我与如缤都下了许多功夫，”王盛进接过话头，“若能入千金眼光，实乃在下荣幸。”

欧阳璟眼睛微微一张：“《南三样谈案录》？原来你是落灯先生？”

李如缤眼神亮起，激动地向前一步，正要对着欧阳璟说些什麽，却被王盛进抢先一步：“正是！原来千金听过《南三样》！”

欧阳璟没有错过李如缤的疑惑的表情：“上作实在有趣，我听了不止两回呢。南捕头终于找上了湖城的凶手，仅凭借……咦？是凭借什麽线索来着？”

王盛进愣了愣，也卡了壳：“啊，是，是凭借……”

“是借着鞋印。”李如缤连忙补充道。

“对，对！鞋印！”王盛进连连点头。

欧阳璟心下有了些底，正要开口询问，却被门口传来的一整喧哗吸引了目光。

门口的人群簇拥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不停地在向围过去的人们摆着手，而小的那个则向周围抱手行礼。

心里哼笑一声，欧阳璟朝李如缤和王盛进两人说道：“我很期待今晚的话本，等说书结束，还请落灯先生和阿璟说说接下来的故事。”

两人便向欧阳璟行礼告退。看了一会儿李如缤和低头说着什麽的王盛进背影，欧阳璟又把目光移去了朝这边走来的一大一小两人。

许想和袁黎也看见了来者，凑到欧阳璟身边低头与她说:“我们去里间了。”

欧阳璟点点头。许想和袁黎便在那两人过来前离开了学子坐间，由侍从领去了里间。

蓝英也不着痕迹地看了那两人一眼，问欧阳璟:“就是他们？”

“对。”欧阳璟喝了一口茶水点头道。

那一大一小，颇有些相像的两个，不是欧阳道欧阳理父子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