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夹在课本里,声音一遍遍,急促而突兀。
她接起,“喂,你好。”
“请问是阮时小姐吗,您的母亲在淮里路遭到小型车祸,请您过来一趟。”
阮柚握着手机,神色严肃下来。
阮母的车祸所幸只是皮肉擦伤,医生上了碘伏简单处理後,她们俩就离开了。
阮柚搀扶着阮母,坐在医院长椅上。
阮母过来医院送饭,红灯快走完时遇到一行富家子弟飙车,受惊後倒在地上,饭也跟着洒了一地。
这是原剧情里从未出现的内容。
想到这里,阮柚若有所思。
“小柚,我没什麽事的,你就放心吧。”
阮柚抿唇没说话。
见阮柚没吱声,她继续问,“零花钱还够不够?不够再找我要。”
说罢,低头从衣服口袋翻找起来。
阮母的眉眼慈和,年纪不到四十,灯光蒙下时,眼角道道沟壑一览无馀,一看就是经常地奔波劳碌。
阮柚按住她的手,“不用了。”
她抱着书包站起,摇过头,“我不缺。”
阮母愧疚起来,眼眶渐渐发红,“小柚,你是不是觉得我笨手笨脚的?”
阮柚一怔,很快否认,她完全没这麽想。
阮母理着皱巴巴的钱,白炽灯下,看上去形影单薄。
原漫里,她被酒鬼丈夫长期PUA,任劳任怨,几乎没有思想,但母爱使然,总习惯把最好的给子女。
是一位合格温情的母亲。
阮柚心尖微动,转身,将刚才订好的热乎饭菜给她。
见阮母没接,她安静晃了下。
她撒了个小谎,“这是医院刚送来的,没花钱。”
阮母最终接过,忍不住问,“小柚,你吃了吗?”
阮柚嗯了声,垂下睫毛,“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在原漫里,两人即使是母女,却依旧关系生疏冷清。
原身看不起这样的母亲,觉得她没用又软弱,发誓要和她成为截然相反的人。
阮柚不是原身,对原身的一切不予置评。
她竭力维持着人设,望着来着阮母提着餐盒,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
最後,阮柚低敛下眸。
这几天流行感冒盛行,晚上的医院大厅,依旧有不少人挂号排队。
阮柚戴着口罩,第N次呼唤着系统。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还没到冬天,就开始冬眠了。
阮柚裹了裹外套,索性不管这些,思索起待会吃什麽好。
她摸了摸只剩两个硬币,空荡荡的口袋。
还是先把孟季雪送的包包卖了换些钱再说吧。
阮柚往外面走着,越过一道柱子时,不期撞到了一个人。
对方手指一松,装着药片的袋子落在白瓷地板上。
阮柚心生愧疚,低声道歉,蹲在地上帮忙捡着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