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净理…”
她忍不住叫他名字。
闻言,他偏头看她,用一种她读不懂的神色。
“怎麽了?”
江净理看她,突然靠她耳边问,“玫瑰好看,还是蔷薇好看?”
阮柚眼神茫然,耳畔刮来痒痒的热汽,寸寸熏红她的皮肤。她下意识躲了躲,不明白江净理为什麽要这麽问。
他也没有再追问,眉眼淡淡,像只是随口一问。
没说什麽,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了。
离开时,一道观望的视线存在感异常,让她怎麽都无法忽视,但她低低脑袋,忍住没有去看。阮柚其实不太愿意被他们这麽看着,她想起之前看到所谓的同人文,总觉得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什麽。
下意识的抗拒虽轻微,但却轻易牵扯他的神经。江净理放开她的手,空荡的琴房,海风游离过他的眼睛。他的头发长了,很柔软地搭在眉骨,敛住气质自带的冷感。
他听见阮柚问,“我们就这麽离开了吗?”
她似乎疑惑他为什麽要这样离开,实际上,江净理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有个空间。
只有他和她。
闻言,他歪了下头,笑,“不可以吗?”
阮柚看了他几秒,道,“你是今天的主角。”
江净理反应淡淡,与其说他没听见,不如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与平时的他截然相反。
他看了眼她白皙到发光的锁骨,和那道细的好似能轻易折断的脖颈,不由想起刚刚一幕。
“我和别人跳舞了,阮柚。”
江净理沉默了会儿,忽然道。
“嗯?”
阮柚不知道他为什麽这麽说,只能想了想道,“唔,跳得很好。”
她用词真切,眼神非常纯粹。
可对方俨然不怎麽买账。
江净理一瞬不瞬看她,眼眸寸寸暗下。
他擡手,指尖勾了勾她的流苏耳饰,“你是在祝福我麽。”
琴房安安静静地,只有他的一声问句。他轻着嗓,低下头越过她的瞳孔,似乎想看出别样的情绪。
可却什麽也看不到。
江净理抿唇沉默时,下颌线也随之绷紧,天然上位者的威压怎麽也收敛不起。一瞬间,阮柚嗅到了近乎于危险的意味,但她很快归于错觉,因为江净理,怎麽可能危险呢。
她依稀闻见对方身上淡淡的酒味。很苦涩,又冷寂。
“祝福你?”
阮柚不由重复了声,“为什麽要这麽说?”
她不明白的时候是真的不明白。所以才会这麽毫无防备的看着自己。
江净理冷清地想,也克制住了情绪。
他微微擡头,忽的道,“我想和你跳舞,阮柚。”
他说的很慢吞,压低了睫毛,隐约有种在撒娇的意味。阮柚被这个想法一惊,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很专注地看自己。
顶着这样的目光,她没办法再沉默,“可是我不会跳呀。”
作为梦想以後当小淑女的她来说,她也不想笨拙地踩他脚。
“没关系。”
江净理掀起了眼皮,“我会教你。”
阮柚动了动唇,拒绝的话怎麽也不说不出去。她不想在这麽重要的一天败他的兴。
江净理是位很合格的老师。
他伸手环着她的腰,于琴房,带她寸寸更换舞步,阮柚紧张极了,努力不让自己手忙脚乱出错,但手上攥紧的力道还是出卖了她。
一擡头,便撞上他带笑的眼神,不知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