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段时间成长了很多,也不算小孩。
于是我说:“所以呢?告发我?有证据吗?”
白璟无奈扶额,说:“你把我当成什麽人了?”
我撇头。
一旁是池塘,平静没有风浪。
白璟继续说:“按照你的想法,你想怎麽复仇?下药?还是直接杀害。”
我不想跟别人交谈这个话题,说:“如果你是劝我放弃这个执念的话,那麽我先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白璟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回头看向他,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像广阔的深海。
即使我没有见过真正的海洋,可是我娘从小给我讲的故事有大海。
这让我在此刻,産生了些许微妙的联想。
他愣了一下,说:“死心?你怎麽知道我已经对你死心塌地了呀。”
我无语,翻了个白眼,直接离开。
一不小心,我踩到了个石子,差点一个酿跄。
他赶忙过来扶助我,又手掌握拳,避免直接冒犯到我。
我稳住身形,镇定地跟他道谢。
他听话地松开了我的手,但神情落寞。
我心一跳,不知道为什麽心里会有这麽奇怪的情绪。
为他的落寞而失落。
我将这一切归根于,差点绊倒我的这个小石子。
所以临走时,出于尴尬和泄愤,我踢了一下这个该死的石子。
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池中,水花四溅,打破了池塘原本平静的池面。
我走了几步,但不知为何,有点于心不忍。
我假借着看池塘,用馀光看向白璟。
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只好回头转身,催促他说:“你跟上呀。外祖父和外祖母还在等我们吃早餐。”
我说出口的话过于自然,让我一瞬间有些惊愕。
他扬起笑容,快步跟上了我。
我转身。
放慢脚步。
天气渐渐冷起来了,外祖父和外祖母腰腿不好,我帮他们收拾田里的活儿,又想起自己曾经在医馆看过的医书,试着帮他们治治腰腿,做了一副药膏。
我自觉并没有太大的成效。毕竟我贴在自己身上,都感觉不到任何效果。
可是他们却一股劲儿地说,有用,太好用了。
一传十,十传百。
望花畈的人们都听说了我的“名号”,来找我治病。
我也只有一点皮毛的医术,小病可以看看。
眼睛发红,用桑叶。
小儿啼哭,面色发红,用灯心草。
……
我积累着经验,发膏药给老人,又帮小孩看病。
莫名其妙,我就成了望花畈里有名望的赤脚大夫。
有时候在外面走走,也能听见他们友好地说:“大夫,出来锻炼身体呀。”
我朝他们挥手,说:“是。早上好。”
村民们的热情,有时候会是孙二娘送给我的几床大棉被,赵大爷拎着的几袋大米,或者村长送的几块腌好的腊肉咸鱼。
有时候,也是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大夫呀,你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也是到成婚的年纪了……你觉得,白璟那小子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