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追溯这条规矩,还要是从三百年前四大镇妖世家与妖血战过後触发的一场天灾开始说起。
这背後的故事,也是符月炳找遍了全城,最後在一个白天为常人,夜里为疯子的女子嘴里所打探到的。
据说她曾经也是妖都的高阶捉妖师。
她说,四大镇妖世家声名鹊起时,苍家以法器筑基成名,金家以战术,陈家以符术,馀家则以阵法,各有所长,各补所需。
因苍家锻造法器为创,才有了惊骇世俗的降妖效果,故默认苍家为大。
可到後来金家道心不正,引出几许贪念,靠着苍家给下的法器滥杀无辜。
直到有天,这金家误捕了瑞兽却浑然不知,还暗暗窃喜。
传闻中瑞兽本是神仙下凡视察为祈祝福泽所派,诛之,必遭天谴,捕之,必降天灾,伤之,必降天难。
金家捕了还打算驯之,所以天灾也随之降临,与妖共生的凡间也变得岌岌可危,霎时生灵涂炭。
苍家为保住苍生,只好祭出了这枚墨古天枢骰逆转大局牺牲了自家的子女才得以保世间太平。
这件事太悲壮,听闻这英魂牺牲的背後还有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所以才致使这人成不了被供奉捧举的圣贤,只能被大衆默默压下,慢慢淡出了衆人的视野。
这些话说完,那名神经兮兮的女子还捧着一本蒙尘的旧书在望着她笑。
显然她还可能知道点什麽,但是不愿意说了。
符月炳本来想花重金买下她手里这本史书,却直接被这女子拒绝。
无法,他偷瞄过几眼那本书上的字体,是完全不同于凡间的字,但那字体排序归列整齐,定是有其规律的。
要是他硬着头皮去解读不知又要花费上又多少时日,所以他斟酌再三,还是没打算硬取。
他忍不住又问了那名牺牲的苍家子女背後的故事是什麽?
她傻笑了会,指着在逼仄昏暗庙屋里只仰靠着两根蜡烛的微渺火光映出的一座已经结网的雕像,再指回了自己,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这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蜡烛是他点上的,香火也是他供奉的,目的是为了哄这名女子开口。
他看出来这女子格外看重这雕像,故而帮其供奉。
可是无论再怎麽供奉,她也不说了。
然符月炳第二天白天去找她,她又跟个没事人一样说不认识他了。
也不知她是演的还是真的有癔症。
但听附近的村民说,她是真的脑子不好。
符月炳也试图去探寻那旧庙中的雕像是谁,可怎麽看都无从考究,唯有复刻画下那雕像再四处询问下落。
海涛声覆过,一片死寂。
过了半晌,萧烬才道:“嗯,明日你在此处待命。”
符月炳凝神点点头:“可这天灾的结果,公子确信能用墨古天枢骰解开?”
“就算不能解也得解。”萧烬语气坚决,眼底掠过凉意,“这是唯一一个能圆满的结局。”
“可是这般冒险真的值吗?”符月炳心里忽而丛生怨气。
他不是头一回担心萧烬,但这一回不同。
元神再不陨有什麽用,要是困在骰子里回不来了怎麽办?
萧烬轻轻摇头:“这是我唯一仅有的能拿到墨古天枢骰的办法,我别无他选。”
从他把姜长泠带去逢珑城时,这一切都早已经铺垫好了。
他早就在背後调查过了,这镇妖世家其四有二都在背地里跟孟绝有着不正当的勾搭,已有从暗面若有若无地猖獗到明面之势,其因是苍家的大儿子也沉沦于这孟绝所给的诱惑。
苍渊权为首不假,但现在也只因馀家保持中立暗中支持苍渊权,这苍渊权才没有被逼下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