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这路上幸得贵人相助,暂时还死不了。”
不知为何,这一眼让他心跳骤然雀跃。
有那麽一刻他嗅不到冬日的寒气,体会不到外界的冰冷,只感觉有热盛之意涌上他心头。
“愚笨。”萧烬不去看她。
姜长泠装作听不见,勾起嘴角:“衆人皆醒我独醉,那这样看来,萧公子也应与我同醉才是。”
“何出此言?”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原本便是魔界之人,为何要来这人间一趟?”
萧烬本不想直言,但想来又百无禁忌,便答:“寻一枚法器,再多的无可奉告。”
“既然如此,萧公子修为浑厚,实力深不可测,还深谙意念之术,大可以囚我于牢笼之中,只要每天能给水喂饭不死便好,但你并没有这麽做,难道这还不算与我同醉吗?”
的确,仔细一瞧,其实两个人都在做吃力且不讨好的事情。
“。。。不算,我是事出有因。”
萧烬话音刚落,姜长泠手中的缰绳就不受控地脱落,整个人便不自主地转身掀开帘子钻进了轿子之中。
姜长泠:?
一入轿中,暖意便从四面八方向她裹挟而来,而轿子中间摆有暖炉烧得正旺。
後座之中她甚至还看见一套折叠整齐的衣裳。
莫非这些都是为她准备的?
“换与否随你。”萧烬的声音从门帘外传来。
“多谢了。”
姜长泠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滋味,为了不辜负萧烬的好意,她也只好将外衣换了下去。
虽说这件衣裳与她平日里穿的颜色差不太多,都偏暗色素雅一卦,但那布料细腻光滑,她一摸便知道名贵不凡。
这样下去,她要欠萧公子多少人情?
她默默叹了口气。
这路上或许是有萧烬的庇护,最终顺利地抵达了钱府之中。
她从轿中出来时,萧烬看了她眼夸道:“终于顺眼了。”
姜长泠窘迫地笑笑而过。
接下来,数条金条就被萧烬用意念操纵着飞到了轿子之中。
一会填满了。
姜长泠在旁边帮不上忙,只好默默看完了这全程。
“无需言谢。”萧烬略过她身边。
于是乎,两人一路上无言回到了白府。
敲响白府後门後,府门仅仅是开了条细微的缝。
“顺意,怎麽你也如此糊涂,祝锦不懂事便算了,难道你还不懂事吗!不准让她进来!”白父盛怒的声音从府里传来。
府门又被关了上去。
“爹,既然来了别人就是客,怎又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好歹先让人进来再详谈吧。”白顺意着急道。
然而府门又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我看今天看谁敢给她开门!”白父大叫,“一个来历不明的捉妖师在这种特殊的时期请进白府,莫不是请狼入室!”
府门被又关上。
姜长泠听到这番话愣在门口尴尬不已。
毕竟她确实如白父所言,不过是一名捉妖师罢了,并没有什麽人脉或者实力能够证明自己的诚意。
做这种事时只会让人觉得她宛如只蜉蝣妄想要救济苍生一样可笑。
“爹,她送回来的是钱家这些年的赃款,若能借我们之手将这些金条转化为粮食广予百姓,白家的名声将能更高一层楼,而我们也能从中汲取惠利,这乃为两全之法啊。”白顺意辩驳道。
白父哼冷一声又道:“顺意你设涉世还是不够深,做事与行商要一样才行,必须如履薄冰才不会犯错,妖都和钱恒亮都不是什麽好东西,他们狗咬狗的事,我们白家才不能掺和这趟浑水,否则便会引火烧身!”
“爹,恕顺意不孝,与您看法不尽相同,顺意认为行商不仅要步步为营,还需要大胆,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才行,这次机会千载难逢,若是错过了我们白家就将会永无出头之日啊。”
白父并没有被这一番话给打动丝毫,只是语气变得平和了些:“我们白家甘于平庸,这辈子只要不做逾越律法之事怎麽样都好说,但唯独这些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