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澈立即:“我爱你,在我有限且短暂的生命里,我永远爱你。我是蔚舒意至上主义。”
舒意笑得直不起腰:“好土。”她扯扯他的手指:“不开玩笑了,你後悔什麽了?我现在觉得你好像十万个为什麽啊。”
周津澈单手抱起她,放回之前拆礼物的绒毯上:“很多。”他哑声解释:“你看到的礼物,全是我亡羊补牢的举动。对不起,我说後悔了,是我不该用某些东西困住你。”
舒意似笑非笑,她支起腿,裙摆堆叠到圆润饱满的腿根,浪似的纯白雪潮,脸上是既天真又妩媚的神情:“比如?”
喉咙咽得疼痛,他半跪着,将那个不算很大的匣子拦过来,用她的钥匙,轻轻地旋开了本就没有多少防盗意义的机括。
“咔哒”一声。
揭晓谜底的前一分钟,舒意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动作,迎上他充满困惑的眼神。
“比如……”他狼狈地组织词句,再一次感觉自己被逼到悬崖峭壁,万丈之下是呼啸凛冽的冷风,但他回头看,不远处却有一道纤瘦身影,恬然地等着他。
“这里面,装的全是我的私心。”周津澈垂着眼,心脏剧烈地抽痛:“对不起,我是个卑劣的人,我想让你心软,想让你一直回头看我,所以——”
旧时脱了线的书籍,封面漂亮但潦草的签名,曾经忘之脑後的练习册,因为某个老师的荒诞游戏留下的没有收件方的明信片。
部分纸张泛黄的日记,还有,因为老师惩罚而胡乱写下的白色试卷。
他要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打赢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争。就像被抛弃的流浪猫,示弱丶可怜丶委屈地博得她的驻足同情。
就连小猫也感知到平静下的不对劲,竖起犟种毛乱劈叉的耳朵,静悄悄地听着一隅动静。
舒意只是眨了眨眼。
过了几秒,她用他不熟悉,但满是少女的口吻说:“喂,笨蛋。”
他怔怔地擡起视线,舒意示意他捡起冷落在一边的同学录,让他翻面。
出乎预料,不是富有个人特色的长篇大论。
而是一张轻描淡写的素描。
她有基本的素描功底,抓形意外很准。
少年衬衣明暗交接的阴影,挺直鼻骨的一副眼镜,冷淡又克制的目光。
周津澈瞳孔震缩,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一面打印出来的便签飘落。
他抖着手指翻过,是一组看起来像是贴吧的聊天记录。
【新转来的那个女生,她到底喜欢谁啊?】
【和高三的商学长走得很近,说不定是这个。】
【乱讲啦,她根本不喜欢那个类型。】
【那喜欢谁?还是她有男朋友了?】
【肯定没有男朋友,我和她一个班的。】
……
【你们没人觉得,她和高三的周学长特别般配?】
【如果按长相算的话,确实是头一份。】
【不太可能,我感觉周津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最新的一条回复,来自十年後。
【她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