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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旧事 无关情爱是我应该这麽做(第1页)

第62章旧事无关情爱,是我应该这麽做。

容泽听到诸奕也离开了官场,唯馀唏嘘:“殿前司诸人,属他最沉默寡言,但也属他最胆大心细。我一直属意将殿前司交给他,有他这样的人扈卫禁中,担当皇城的最後一道防线,比我自己守着皇宫都放心。可是,连他都走了。若他还在,五年前,汴京守卫战不至于不战而败,溃不成军。”

“诸奕不可能留在汴京。”容冲冷静道,“他曾经是大哥的旧部,後来又被茜茜提拔,担任殿前司指挥使,在那些人看来,他便是板上钉钉的新党。除非茜茜一直掌权,否则只要新帝上台,必然发落诸奕,而如果茜茜能一直掌权,也根本没有诸奕用武之地,她不会让北梁人打到汴京城下。从新帝对茜茜下手开始,他就亲手为自己种下了亡国祸根,有如今的下场不冤。”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局。新帝登基後,哪怕最开始确实感念继姐册立之恩,但时间长了,他总会産生幻觉,觉得自己本身就是龙孙,登基乃顺应天理,赵沉茜架空他掌控朝政,实在该杀。

历来临朝称制的女子,哪怕辅佐的是亲生儿子,最後都会成仇,何况赵沉茜和新帝是隔房的姐弟呢?

新帝掌权後,一棒子打死崇宁变法,废除所有新政,贬谪所有赵沉茜重用的臣子,同理,只要曾经有人骂过赵沉茜和崇宁新政,就会被新帝予以重用。一国吏治是何等大事,新帝却如此儿戏,而皇後宋知秋因宫女出身,根基浅薄,也在朝中大肆拉拢亲信。

一时间,阿谀奉承丶投机取巧之辈纷纷加官进爵,看不惯皇帝全面否定新政而耿直进谏的臣子却被打成新党,轻则贬职,重则丢官。朝中掀起了以清算福庆公主党羽为名的党争,搞得乌烟瘴气,他们忙于内斗,却忘了外敌垂涎中原已久,北梁人趁着燕朝内耗,一举发兵,一路势如破竹。皇帝被吓怕了,慌忙丢下都城,带着衆多宫女妃嫔南渡。

皇帝跑了之後,权贵们心也散了,纷纷弃城而逃,汴京有兵无将,燕太祖和容峻精心设计的弯曲连通丶可攻可防的汴梁城墙,竟然都没有派上用场,城便破了。

但凡诸奕或容家旧部任何一个人在,何至于此?然而,“诸奕”们被逼辞官,何尝不是燕朝一代代皇帝有意推动的?他们将帝王猜忌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早已悄悄迈上了亡国之路,北梁人的到来,无非催化了这一切罢了。

“没人可怜皇帝,丢了都城和北方大片国土,他就是碎尸万段也难辞其咎。”奚檀思及汴京,长长叹息,“偏偏他们这些罪魁祸首在国师的保护下,毫发无损,那些衣冠後人虽然丢了家産,但渡江後还有官做,只是可怜了汴京。太祖的苦心营建,百馀万汴梁百姓的经营积淀,多少工匠传承百年的心血,就这样毁在北梁人的烧杀掳掠中了。”

容冲也跟着长叹:“是啊,只是可惜了汴京。”

事已至此,他们除了悲叹遗憾,还能如何呢?容泽看着容冲的表情,正要询问福庆公主的下落找到了没有,奚檀却轻轻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

有些话,既然当事人没说,就不必问了。容泽想到容冲这些年的状态,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将话咽下。

容家和赵家共同建朝,之後赵家在朝称帝,容家在野降魔。容峻和太祖一同打江山,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儿女也放在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在前两代,容家和皇室从未生过龌龊,但随着皇室更叠,到了容复这一代,隔阂便渐渐産生了。

容复早就看出了隐患,所以他积极和皇室修复关系,容泽刚成年,他就将长子送去汴京,贴身护卫皇帝。在容复看来这是示好,容泽是他们夫妻第一个孩子,倾注心血无数,武功虽然不算顶尖,但性情丶心智丶耐性都是一流,让容泽去训练禁军,睡在宫城里该是何等安心。

第二个儿子容沐看似温文尔雅,其实是个犟种,犟得要命。容复一怒之下将二儿子扔去军队,打算好好磨一磨容沐的脾气。没想到容沐却在军队如鱼得水,带领队伍屡立奇功,昭孝皇帝大喜,封容沐为振威将军,驻守北门户金陂关。

他们夫妻千盼万盼,结果又生了一个儿子。容冲集结了两个兄长的缺点,既犟,还刺头,且极其不听话,长子在京护皇城,次子在外守边疆,一家人分隔三地,数年难得一见,容复夫妻便不再强求小儿子,只望容冲能平平安安长大,将来留在山上娶妻生子,承欢膝下,做个幸福的普通人,也不枉他们夫妻奔波半生。

但容家人娶妻,也不是想娶谁就娶谁的。前些年境况好些,比如容复还可以随自己心意,但到容冲这一代就不行了,必须要和皇室联姻,以示忠诚。

长子容泽常年留在汴京,已娶了汴京一位小官的女儿,虽然岳父官职不大,但胜在书香门第,门风清正,楚蘅很满意奚檀,他们夫妻不在汴京,很多场合都要靠奚檀代容家出面,而奚檀也玲珑心窍,事事妥帖,断没有停妻另娶的道理。次子容沐是个犟种,远在边关,他们夫妻管不了一点,更别指望容沐能乖乖联姻。那麽和皇室联姻的重担,只能落在容冲身上。

容冲最开始还不愿意,然而去了汴京後,对昭孝皇帝的大公主一见钟情。虽然不是计划中的二公主,略有些尴尬,但只要大方向是对的,容复夫妇和昭孝皇帝都乐见其成。

容复以为,这是一桩虽然目的明确但结果美满的良缘,他并不知道,在昭孝皇帝看来,容家积极和皇室修复关系的举动,都是另一番模样。

容复派长子来汴京是掌控禁军,送二儿子从军是掌握兵权,推动三儿子娶公主,则是居心叵测,想生下带有赵家人血脉的子嗣,预谋大逆。昭孝皇帝觉得自己对容家已经够意思了,他将最心爱的女儿指给容冲,容冲却看不上,非要娶孟氏生的赵沉茜。

孟氏是高太後强行塞给他的皇後,容冲娶赵沉茜,是不是想联合高太後,插手宫廷内政呢?

容家利用道术掠夺民间信仰,插手禁军和边军,现在,他们居然还想朝他的後宫伸手,简直不识好歹!

昭孝皇帝戴着猜忌的眼镜,看什麽都是别有用心。容复和楚蘅夫妻远在深山,不明圣心,但奚檀时常出入宫闱,却看出些端倪。

都怪她心怀侥幸,总觉得等福庆公主进门就好了,昭孝皇帝再狠心,总不至于对女儿外孙下手吧?可惜,她还是低估了一个帝王的猜忌心。

奚檀这些年一直在自责,她为什麽没有早些提醒丈夫和公婆。但当她看到福庆公主死後,容冲疯疯癫癫不顾性命的模样,又觉得她便是提醒了,又能怎麽办?

容冲肯放弃赵沉茜,乖乖娶昭孝皇帝中意的二公主吗?就算容家压着容冲低头後,帝王的猜忌铡刀就不对他们落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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