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妈妈,你看,狗狗的舌头好长啊,它可以一下子舔到我整个脸欸。”
小傻子非要拉着我,让我看狗舔他。
恶心,狗的口水都留在他的脸上了,而且还要留很久。
这小傻子根本不洗脸,他爸爸也是,两父子一个德行,尽是恶心人的玩意。
“妈妈,妈妈,看嘛看嘛。”
这破小孩撒娇的样子只叫我想到了不断扭动的蠕虫,短短胖胖的身躯毫无章法地在地上爬。
恶心,恶心,实在太恶心了。
我转身出了屋子。
男人认为我最近的不作为是我已经屈服的表现,不再时时关着我。
我也能到村子里走走,不再只能在给他送饭的时候才能出来透口气。
那个男人真的很可笑,既把我当宠物,不对,应该说是一条可以给他生孩子的看门狗,又想我成为他老婆,可以像别家的小媳妇一样给他嘘寒问暖,比如中午给他送饭送水。
要我说,给他送空气还差不多,送饭,送鬼。
村里的空气应该是清新的,可我只闻到了臭气,可这样也比男人的家好。
那个屋子潮湿,恶臭,是老鼠最喜欢的地方。
呵,大老鼠带着小老鼠。
天快黑了。
又要回去给那对令人作呕的老鼠父子做饭了,心烦。
一口气从我的嘴里吐出。
身心俱疲,不外如是。
“爸爸,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那傻东西又做什麽了,大老远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活该。谁让这傻子手一直欠呢。
这小子的腿被狗崽死死咬住,血没有流很多,应该是被咬穿了。
他蹬腿只能让狗崽咬得更狠,咬得更深。
可他不知道。
哼。
他更不会知道,我现在脑海中只有畅快和疑惑。
为什麽咬得是腿,不应该是手嘛。我真的不理解。
看来这傻子在我出去後又干了不少事。
“妈妈,妈妈,救我,妈妈。”他朝我伸出手。
如果是一名正常拥有孩子的母亲,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因为那是她们的心头肉,她们爱他。
可我不是。他对我来说什麽也不是,如果硬要说个关系,他是我最厌恶的两个人之一。
我只是看着,看着他在我面前被咬,看着他痛苦地呼唤我。
或许他的脑瓜子在痛苦下终于有了一丝的清明。
“爸爸,爸爸,救我,爸爸救我,爸爸······”
男人真的赶回来了。
我躲在竈台角落,开始发抖,狗叫得越大声,我抖得越狠。
大夫来了,我本来躲在原地,不想过去了被男人迁怒。
可转念一想,万一我不过去,男人反而生气呢。
毕竟这个孩子可是他的心头宝啊。
“一定要尽快去打狂犬病毒,记住啊,尽快。”大夫再三叮嘱。
哼,狂犬病毒,哪里需要打。
我只恨为什麽这只狗没有狂犬病,不然我哪里还需要继续忍着这个小傻子每天的“妈妈妈妈妈”,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天天要妈,睁开眼就是妈,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