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紫夜小说>大巫是什么身份 > 将死之人(第2页)

将死之人(第2页)

虽然她脑子里想得乱七八糟的,手上可一直没闲着。先是把自己半年前炼的丹丸找了出来,又找了把勺子撬开男人嘴巴,喂了药。拜大巫所赐,这种病重之人阿涂没少治,喂药这点小事儿倒还难不倒她。

喂完药,阿涂开始检查病人的身体,苗寨男女之防本就不如中原严苛,她又一心救人,此刻完全没想起顾忌男女之防。

掀开他的长衫,阿涂吓了一跳。即便被雨泡过,他的身体早已经肿胀变形,还是能看到病人身上的累累伤痕,看来生前他遭遇了一场不小的截杀。

“这是?”阿涂盯着他左肩上的一处伤口陷入了沉思。与别的伤口不同,这个伤口明显年代更久,不像兵器所伤,反倒像是猛兽抓得。可是这伤口看着至少八年以上了吧,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孩子,这该有多痛啊?

检查完左肩,她又掀开了病人右侧肩膀的衣衫。这回更是触目惊心,只见右侧肩头还有一处箭头深深的嵌在血肉内。箭头嵌入的太深,一旦拔出,必定流血不止。

这是什麽人,怎麽会受这麽重的伤?他又穿着长衫牛皮靴,应是出身中原贵族,可是这样的贵人怎麽会到了苗寨?

阿涂边拿清水清洗他的伤口,脑子边一刻不停地思索着,这是她被大巫坑了这麽多年形成的习惯。

她自小是个孤儿,被大巫收养。大巫教了她很多东西,杂七杂八的,从捕鱼,种稻,到给人治病,祭祀神明。但是他教她这些可不光因为她是他的徒弟,还因为他需要一个人帮他填坑。

整个苗寨甚至整个三苗国都很尊崇大巫,但是只有阿涂知道,大巫多会坑人。小阿涂还小的时候就经常被大巫甩来一些他自己不想干的驱疫祈福之事。干砸了,小阿涂就会被主家追着打。

所以阿涂在做事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思索应对,根据主家的脸色,琢磨着是立刻逃跑还是先护住脑袋免得自己被打得太惨。

为了少被大巫坑,阿涂九岁时开始央求大巫要独自居住。大巫被她烦得不行,终于和村长商量把寨子里没人住的一处吊脚楼稍微修了修给了她。反正苗寨人心淳朴,左右都有邻居帮忙看着,也不会出什麽事。

清洗完伤口,矮榻上的男人也被脱得仅一块布蔽体了,想着反正男人一时半会也不会醒,而且阿涂也没什麽力气了,阿涂便也没为他穿衣。

干完这些日头已经偏西了,停下手里的活,阿涂稍微喘了口气。此时肚子也咕噜噜响了起来,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快一日没吃东西了。胡乱吃了一点儿昨日剩的红薯,阿涂便穿上蓑衣出门了。

男人身上的箭要尽早拔出,拔箭就少不得会流血,可家里止血的药草已经用光了,她准备趁着还有天光,进山去找找止血的草药。

她没走几步,便走到了阿粟的家麽牛,他家就在进山的路边上。阿粟在楼上看到穿着蓑衣的阿涂,赶忙叫住她,“这麽大雨,你要进山?”

“是啊,家里没有止血的草药了。病人在我家里,哪怕他已经不行了,也总得让他舒服点儿走。”阿涂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阿粟点点头,“嗯,好,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不想麻烦阿粟,阿涂赶忙拒绝。

可还没等阿涂话说完,阿粟已经带着蓑衣跑下了楼,停到了她面前。

“走吧”阿粟自然地拿下她背後的背篓走在了前面。知道劝不住他,阿涂只好默默地跟在後面。

下着雨的山路很滑,两人跌跌撞撞地找了好半天才采了一小把地榆和蒲黄。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深夜的山路更为难走,俩人赶紧趁着天没黑透开始往回走。

“嘘”走在前面的阿粟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阿涂擡头一看,原来是不远处的松树下有只被雨淋湿飞不起来的野鸡。阿涂和阿粟默契地对望一眼,然後都都脱下了蓑衣,举着蓑衣一前一後把野鸡围住。野鸡似乎预感到了危险,正准备飞走。阿粟忽然拿着蓑衣往前一扑,稳稳地盖住了野鸡。

没穿蓑衣的俩人被淋了个透,身上也满是泥巴。看着彼此的狼狈样,俩人互相指着对方哈哈大笑。。。。。。因为捉鸡耽误了时间,等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俩人才回到各自的家中。

野鸡自然归了阿涂,俩人约定明日来阿涂家炖野鸡肉吃。

回到家的阿涂,先把野鸡放在了吊脚楼一层的鸡笼内,然後爬上二楼去看那个病重的男人。

男人不出意料的还在昏迷,阿涂简单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後,就开始处理草药。磨好了药之後,她立刻锁好门窗,放下帘子,然後点燃了油灯。苗寨有个规矩,巫驱疫时,是不可以有他人在场的,以免干扰神明赐福。所以为了避免有人误闯影响驱疫,一般都会锁死门窗。

准备好这些,阿涂先用火烧过的小刀小心地挖出了箭头。箭头附近的血肉已经腐烂,看来中箭的时间不短了。刮去箭头附近的腐肉後,阿涂轻轻地将磨好的止血草药敷在男人伤口上,再用绷布仔细缠好。这种剜肉之痛鲜少能有人能抗得过,阿涂都有点庆幸男人还在昏迷中了。

处理完伤口,阿涂跪坐在男人身边,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双手合十搓出血来,最後将血一滴一滴的滴入男人口中。男人苍白的唇沾了血慢慢开始红润了起来。“赫赫阳阳,五雷掌,一掌分阴阳,百病亡。”阿涂边搓血边口中不断念念不断。。。。。

做完这些,月亮已经升起了很高了。揉揉酸痛的肩膀,阿涂起身把窗户开了个缝,风从缝隙吹进来,把屋内的血腥味吹散了些。

外面的雨仍旧没停,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是这个深夜唯一的声音。

临走之前,阿涂回头又看了眼男人,轻轻说道:“我是能救你,但是也要你自己想活才值得。”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