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抢,那是我儿子的头,那是我儿子的头。。。。。。”
“是谁拿错了老子的胳膊?!这细胳膊不是老子的!”
忽然他们看到了前面的君盈,一齐朝他扑了过来。
眼前的一切都让君盈觉得恐惧,他边向後退边挥舞着胳膊,不让这些尸体靠近自己,口中高声喊着:“走开,走开!”
“王上,你不认识我了们?我们是龙虎营的啊”
“不是你派我们上战场的麽?”
“为什麽我们死了,你还好好地活着?为什麽?”
“为什麽?!
尸体们怒吼着朝君盈扑了过去。
眼见无数尸体向自己扑来,君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等待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是一道轻柔的声音遥遥传来,“吾使明既明,暗既暗,路向前,往事散!”
声音过後,恶鬼驱散,眼前只剩金光一片。
不同以往,阿涂此次祝祷用了很长时间。长到日头落下,月亮再升起。
白泽一直在殿外焦急等待,直到等阿涂开门之後,他立刻冲了进去。等见到躺在床上的君盈面色如常,呼吸平稳,他才放了心。
“辛苦了。”白泽正面对着君盈,对着身後的阿涂说道。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咚”的一声。回头一看,阿涂已经倒在了地上。
阿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後半夜。
“自己这是在什麽地方?”看着头顶上高高的房梁,阿涂心生疑惑。
环视了一周,才发现靠近窗边的榻上,白泽正坐在其上批改奏告。只见他盯着手上的奏告,眉头紧皱,手上不停的写着什麽。
阿涂轻声唤他:“师兄?”
看到阿涂醒来,白泽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来,“你终于醒了。”
阿涂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自己睡了这麽久啊。
白泽:“渴麽?”
阿涂:“嗯!”
白泽亲自倒了杯茶水递过来。看到阿涂虚弱的很,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细心的喂她。忽然和白泽靠的如此近,她甚至能闻到白泽身上好闻的檀木香气,一时有些不自在。简单地喝了口便示意要躺下。
担心她磕着,白泽托着阿涂後背轻轻放下。此时阿涂仅着里衣,面料十分轻薄,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白泽也察觉到了,怕她尴尬,便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麽?”
阿涂试探着问道:“一个晚上?”
白泽摇了摇头:“一日一夜。”
阿涂感叹:“那麽久啊。”最近自己的身体也不知怎麽了,劳累了就很容易困。
“王上怎麽样了?”阿涂忽然想起昏睡之前她应该是在帮君盈祝祷。
“兄长已经好多了,只是还在睡着,多谢你了。”白泽看着阿涂,认真地再次道谢。
之前便是她把自己从地动之劫中逃离,现在更是她把兄长从鬼门关中拉回。他从小到大,除了兄长,只有她如此待自己。。。。。。
看到他眼中的热切,阿涂赶紧避开了他望向自己的眼睛,转移话题说道:“我觉得这次很不寻常。。。。。。”
听到她提到君盈的病情,白泽也正了神色问道:“为何如此说。”
“我检查病情的时候,发现王上似乎深陷在噩梦中。如果我不是用祝祷叫醒他,他恐怕就再不会醒来。”
阿涂踌躇着说道:“好像很早之前听大巫提起过,有人可以用药草控制病人,让他深陷在自己最可怕的梦境中。如果没人唤醒,他会一直困在梦境中。我觉得和王上的症状很相似。”
白泽震惊道:“你是说,有人给兄长下毒?”
“嗯,也不是毒,那种药草对普通人没有太大的伤害,只会让人嗜睡。但是重病或者有心结之人碰到这种药草就很麻烦。它会制造层出不穷的梦境,让人深陷其中,再也醒不来。大巫说他曾遇到一个人,深陷梦中几十年,仍没醒来。”
白泽不解“那个人是死了麽?”
阿涂摇摇头:“不是,就是睡着了,活死人状态,陷入噩梦,永远不醒。如果有人照顾,他的身体甚至可以再活几十年。”
“竟如此歹毒!”白泽此刻愤怒地直想立刻把下毒之人凌迟!
“你在治疗之时,可有线索?”
阿涂又摇了摇头,她此刻也没什麽头绪。
白泽用手摸了摸阿涂头顶的头发,“我知晓了,我会派人去查,你先好好休息。”他吩咐宫人照顾好阿涂,便走了出去。
有人居然敢在宫里害兄长,此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走出门的白泽再不复在阿涂面前的温雅,狠厉的神情吓得宫人腿都站不稳,“吩咐下去,立刻封锁宫门,南川城内戒严,任何人不准出入。昨日接触过金乌宫的所有宫人都带走问话,廷尉齐金林负责严查,羽林卫李秉锐督办,任何人如有懈怠隐瞒,就先给我把他砍了。”
一连串的命令下来,羽林卫首领丶宣威将军纷纷应是。所有人都知道,此次差事一旦出了纰漏,别说自己,恐怕整个家族都会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