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想你,我大半夜打电话给你做什麽?午夜凶铃吓唬你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亮的笑声。
方舟可以想象到她的小狗,此刻正侧倒在床,乐呵呵地笑成一团。
“婚礼怎麽样?”
“哎,就没见过我母亲那样,对婚礼如此热衷的人。我都被折腾累了,不知道她怎麽每次都能这麽兴致勃勃。”
“新郎人还不错吧?”诺亚说的虽是问句,语气倒挺肯定。
“感觉还挺靠谱。希望这是最後一次了,保持恩爱,锁死一辈子,千万别再折腾了。”
“那有动摇你不愿结婚的想法吗?”
“没!有!”
听得方舟斩钉截铁的回复,诺亚轻声叹息。
他的哀叹声极轻微,还是被方舟听得清楚明白。她抓着窗帘布,在指间轻轻摩。挲,“不过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难得她愿意商量事,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精神了,“尽管说,宝贝。”
“等过两天,我们去Liam店里配一对情侣戒指,好麽?”
诺亚呆楞数秒,呼吸因兴奋变得急促,“你打算公开,是麽?”
方舟的手指缠绕住窗帘绑带上的流苏,一圈又一圈地打着转,静默片刻後,才下定决心说:“嗯,感觉是时候了。”
对面的呼吸声愈发急切,半响後,诺亚终于又说:“你把回来的航班号发我,我去接你。”
“行。”
二人又絮絮叨叨地聊了会儿闲天。
诺亚兴高采烈地说:“亲爱的,我们去领养条狗吧,当作我们的宝贝女儿。”
“别得寸进尺啊,小老弟。”
她手里头已经有一只黏人的狗子了,干嘛还要另外养?
在陌生的住处,方舟总睡不安稳。加之这老房子已有些年头,隔音不佳。她被对门两屋的激。战声持续打搅,半睡半醒间,竟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有关诺亚的醇梦。
天刚蒙蒙亮,失了睡意的方舟索性起床,查看回德的机票。
按原本的计划,她会在母亲的新家过完整个周末,现在却犹豫着,要不要改航班,提前一天回去,给被她丢在家里的可怜小狗一个意外惊喜。
正凝神找着,忽听一阵细碎的声响,方舟四下张望,找寻声音的来源,纳闷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屋外有人在往她的窗户上扔小石子儿。
谁这麽闲,大清早的玩小孩子的把戏?
方舟在心里抱怨着,推开窗户。
她梦里的人,此刻正仰头望着她,面上的笑容纯净可爱。身穿冰蓝色套头运动衫的他,看起来倒真像一个小孩子。
半惊喜半紧张,方舟踮着脚尖,迅速跑下楼。
好在时间尚早,底楼空无一人。
她轻轻拉开後门,压低声问:“你怎麽来了?”
心中满是喜悦,语气却带了嗔怪的味道。
诺亚一手提着行李袋,一手将她拥住,搂着她进屋,“下周我得去澳洲出趟远差,要是这个周末见不到你,就要再等一个礼拜。”
“到了怎麽不打电话?还玩小孩子的把戏?”
“中学的时候,见过Nils扔石子敲女孩家的窗,两个人一起背着家长偷溜出去约会。我觉得那样还挺好玩,就想试试。”
“幼稚鬼。”方舟吻了下他的面颊,“你怎麽知道我住哪一间?”
诺亚抿着嘴偷笑。
就在二人开门入屋的一刻,走廊对面的房门忽然打开。
方舟迅速将诺亚推入屋门边的浴室。
母亲探出头,睁着惺忪睡眼问:“你起这麽早?”
“嗯,我渴了,下楼去倒杯水。”方舟淡定地撒着谎。
“哦,安排了十点的brunch,你再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