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挣脱了红诀的束缚。
六秒半。
红诀的踢击已经触及了他的额头。
“你不能……”
黑死牟想要自爆,却没有看到在他体内的金色魔神之力已经全部涌至他的头部,下一瞬,猛烈的踢击和魔神之力内外一起将他狰狞的头踢得粉碎。
感受到自己已经遭受到红诀的攻击,黑死牟又一次鼓动自己颈部的血肉,妄想再次重生,却被残留在颈部的魔神之力扼住了生长趋势。
我还可以!
他无声的呐喊在内心迸发,摇摇晃晃的躯体漫无目的地朝前迈了一步。下一秒,一柄拐刃由上至下捅进他的颈部。红诀喘着粗气握紧手中的武器,巨大的握力一度使刃身闪过一抹红色。
哗啦啦。
身体瓦解化作沙砾灰尘的声音响起,彻底告吹了黑死牟想要再度重生的想法。
感受到身体的瓦解,黑死牟的动作一顿,无头的躯体最终颓然向前倒去,无数的灰烬留恋般地停留在他的腰间。
残馀的衣物落在地上,从层层叠叠的衣物之中,缓缓滚出几截断裂的笛子,上面已有岁月的痕迹,却不失时常擦拭的光泽感。
缘一……
在上弦壹黑死牟落败的同一时间,炼狱丶不死川与猗窝座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在红诀发动中型魔法的同一时间,他曾留在猗窝座体内的魔神之力也对其的行动进行了阻碍。
炼狱和不死川抓住猗窝座迟钝的瞬间,两人合力砍向猗窝座的颈部。有了黑死牟被砍断头颅却能再度复生的前车之鉴,炼狱和不死川刀刃互相碰撞地对猗窝座的颈部发出多重斩击。
生怕砍得不够彻底。
而在他们没有发觉的角度,两人的刀刃碰撞曾一度发红,带给猗窝座强烈的灼烧感,就和阳光一般。
在看到猗窝座的颈部血肉涌动时,炼狱还朝那里又添了一刀。
赫刀带来的效果堪比阳光带来的威力,付诸在颈部的赫刀效果阻碍了猗窝座的再生之力。
“到此为止吧!”
炼狱沉声喝道。
他的刀带着火焰的温暖,夹杂着不死川凛冽的凉风。在猗窝座濒死之际带来了陌生的熟悉感,恍惚之间,他似乎看见了一抹粉色身影,又听见道场内拳拳相碰的声音。
微风拂面,阳光和煦。
还有心头强烈的暖意和动力。
他好像……忘记了什麽东西……
猗窝座瓦解的灰烬飞扬在空中,让负伤的红诀三人竟感觉一丝悲哀。
灰烬散去,留下的获胜方三人始终提着的一口气也终于放下。
扑通一声,不死川脱力瘫坐在地,他一下仰躺在地上,不管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和强烈的疼痛,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炼狱也以刀撑着自己,肾上激素渐渐下降後,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间冷汗直流,嘴边还溢出鲜血。
其他两人或躺或半跪,只有红诀还握着手里的几截笛子站在原地,只是身形的颤抖在告诉旁人他自己的情况也不好。
同一时间。
花街的冰雾海在天亮前消散,漫天的冰晶碎落在地,散落的灰烬以及倒地的四人,宣告了这场战斗的结局。
更远处的锻刀村,呼声连天,林间浓烈的鱼腥味也逐渐消散。听着锻造屋处传来的欢呼声,时透和伊黑收起了自己的日轮刀,互相搀扶着朝村民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天亮来临之前,産屋敷耀哉和鬼舞辻无惨的对弈也落下帷幕。
鬼杀队无人牺牲,上弦之鬼全灭。
数百年来的局势,在阳光的见证下,迎来翻转和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