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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与离别（第2页）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说：“我的朋友真的太吵了。”

灵魂状态下的他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比如自己已经完全是鬼魂的形态了，就算自己回去，身体也撑不了多久。

“母亲大人，柚子。就让我回去和朋友道个别吧，很快便会回来的。”

仁田挥了挥手和她们道别，让自己沉浸在金色的光芒之中。

仁田的清醒给了香奈惠和红诀一个大惊喜，他的醒来让香奈惠看到了几分希望。手术进行得很快，在仁田清醒的加持下，他身体上的伤口很快就被缝合起来。

但……即使手术结束，香奈惠看着仪器上显示的生命体征，眉间还是有一抹郁色。

而红诀在惊喜过後，却是更加悲伤。仁田清醒後，他体内的生机之力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源源不断的金色魔力输送下，绿色的生机之力犹如荧光一样，散于身躯之中，根本汇聚不起来。

“仁田……”别死好不好。

灵魂再次回到躯体，仁田能看到的也就更多，他能看到自己身体内多了未知的力量，正在持续地试图弥补自己破破烂烂的身躯。

那股力量，和刚刚阻拦他的金色力量一模一样。看着一旁友人痛苦不甘的眼神，一向迟钝的他也反应过来了。

“已经足够了……红诀。”他费劲地挪动自己的手，试图安慰红诀。

“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友人冰冷的触摸还是打破了红诀故作镇定的脸，大滴的泪水从他漂亮的眼珠中滴落。

“说什麽话……你能给我这个时间我应该感激你了……”

要不是红诀的努力，他在到达蝶屋的时候就应该去往三途川了。红诀的奇异力量让他能把後事都交代了，也是弥补了他的遗憾。

已经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的仁田撑着最後的力气将调查的情报告诉红诀和香奈惠两人。袭击他的鬼是上弦，他循着线索找到万世极乐教的一个仪式地点，在夜晚调查时却被突然而来的攻击穿透了胸膛，背後而来的攻击，他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那……只是我找到的一个地点，剩下的情报我藏在天绯村的荒井之中。”仁田的气息断断续续，“出现在那里的鬼，是上弦贰，一个白橡色头发的恶鬼。”

“没想到吧，我居然遇到上弦了……”仁田强开玩笑，“只可惜我还是太弱，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上弦！仁田的调查结果直接实锤了万世极乐教与上弦的关系。居然还是上弦贰，藏得这麽深。

“忘了恭喜你了……”仁田有些欣慰和自豪地看着红诀，“已经成为柱了，你还是这麽厉害。”

不，我不厉害。我救不了你。

死亡在鬼杀队中是非常常见的事情，红诀知道，他也曾想过自己的夥伴们也会迎来这一天。在马尔巴士找来的时候他还庆幸，自己还有魔神之力可以救人。

但是……力量终究有限，他害怕的那一天也提前到来，来得那麽猝不及防。

“如果可以，你就帮我报仇吧。”仁田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他轻声说道，“帮我告诉沼田，让他答应给我的金子和我葬在一起……”

“红诀，不用悲伤。我这一生过得很开心。抓着上弦的尾巴消灭恶鬼吧……”

临要走了，仁田已经没感到什麽遗憾了。他能感受到眼前的黑暗在不断袭来，红诀压抑的声音越来越远，体内那股金色力量在不断增强，想要留住他。

真是的，怎麽在我要走的时候，我却这麽担心一向最让我放心的你呢。

希望沼田锖兔他们能帮我劝劝你。

“但尽力而为便好……我可不等你们了，我要转生成为大富豪了……”

仁田的气息渐渐弱了下去，临别前他还不忘开玩笑，希望能逗悲伤的红诀开心。他体内的生机之力已经完全消散，红诀拼命争取来的时间也到了头。

“很高兴认识你们，红诀。谢谢你。”

看着笑着闭上眼的仁田，红诀压抑地哭出了声。香奈惠已经贴心地离开病房，将独处的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寂静的病房里，红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就和那个夜晚，他埋头于逝去奶奶的身上一样。

哭得无力又懊悔。

三途川上，正直阳光的少年也终于和母亲妹妹抱在了一起，他左右手拉着他最爱的两人，一步步走向轮回的路上。走向新生的他，脸上带着幸福和期望，他回头看向被阻挡在外的金色光芒，心底念道——

就交给你们了，我自豪的同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