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以去调一杯蜂蜜水吗?”
“可以啊。”
“那你可以答应我,喝完蜂蜜水再睡吗?不然明天起来头疼。”
“好吧。”
“谢谢。”
孟行知这才放下心来,但林牧荑又接着说:“不能……只调一杯。”
孟行知静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要调两杯,我也想喝。”语气竟有些委屈。
她以为孟行知说的一杯,是指给姜青竹。
电话那边的孟行知忍不住低声笑了。
“好,两杯。”
接下来孟行知只听电话那边传来接水声,烧水声以及林牧荑翻找蜂蜜的窸窸窣窣声。
水烧好後,林牧荑听着孟行知的指挥把水倒进杯子,再加了蜂蜜进去。
“等水冷一点再喝。”
然而孟行知话还没说完,林牧荑就心急地喝了一口然後吐了出来。
“嘶,好烫好烫。”
孟行知想起了那天吃火锅时,她也是这样心急。
“别那麽心急,现在烫得不好受了吧。”
酒精将林牧荑脆弱敏感的血管无限放大。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凶我,你为什麽要凶我?”
孟行知听着她的哭腔一时慌了神,他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有凶你,我只是不想让你被烫着。”
此时的林牧荑可听不进去这些,她坚持己见:“你就是在凶我,我被烫已经很难受了,你还凶我。你是一个坏人。”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怒,她又重复一遍,“孟行知是一个坏人。”
孟行知无奈地笑了笑,柔声说道:“好,我不该凶你,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
林牧荑这才止住了哭泣,有些哽咽地说:“嗯,但你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好,那我现在还是坏人吗?”
林牧荑傲娇地说:“哼,有待观察。”
在等待杯子里的水温降下来过程中,林牧荑几乎忍不住想要睡过去,但她记得孟行知让她喝了蜂蜜水再睡,所以她就苦苦抵抗着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的睡意。
实在撑不住了她就会呼唤孟行知的名字,以此让自己清醒一点。
“孟行知。”
“嗯。”
“孟行知孟行知孟行知。”
“我在我在我在。”
水终于冷了下来,她先给姜青竹喝了,然後自己才喝,接着她勉力支撑着把姜青竹拖拽回房间,才回到自己床上。
困意很快袭来,在即将坠入睡梦时,她呢喃道:“孟行知,我是不是很棒。”
“很棒,林牧荑一直都很棒。”
“那你得奖励我一根棒棒糖。”
“好。”孟行知的心此时柔软得一塌糊涂。
窗外,月亮隐藏在云层後,只见它模糊朦胧的轮廓。夜色已深,属于城市的喧嚣声隐去,属于夏夜的自然之声啁啾鸣叫,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