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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奏曲（第2页）

他想起披着圣洁的白光的天使，那双紫色的眼眸里的悲悯冷漠而又仿佛在千里之外。有一种奇异的，像是隔着层薄膜般的直觉，他的眼神犀利，蓦然擡头望向恶魔苍白的脸颊，望进那双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火焰的血色瞳孔：“是安吉拉·布朗。不，或许可以叫他亚瑟·布朗。对吗？”

少年神情笃定，那只深蓝色的眼睛像是沉静的深海，无波无澜，几乎看不出情绪。他永远对自己的决定和判断从不後悔。他看着恶魔，直到看到了恶魔唇边的浅笑。于是，他明白，他该作出决定了。

“带我去韦恩庄园，这是命令。”

恶魔单膝下跪，在他身前行礼。夏尔居高临下，看着恶魔凌乱的黑发，那只未被眼罩遮住的眼眸如图冻结的湖泊般无波，泛着深蓝色的冷。恶魔托起小少爷的手，放在唇边落下冰冷的吻。

“遵命，少爷。”

夏尔被黑暗裹挟，紧接着落入一个泛着冷意的怀抱。恶魔将他拥入怀中。他们消失在别墅里，直奔韦恩庄园的方向。

————

带着凌厉的冷光，塞巴斯蒂安轻而易举地接住劈头盖脸砸来的武器。

夏尔看着带着多米诺面具表情有些错愕的红罗宾，被恶魔放下。

他简单地扫一眼蝙蝠洞，就看见依旧在工作的蝙蝠电脑。他跟着收回手的红罗宾来到蝙蝠电脑旁边，在对方要说话前阻止了对方：“我需要你的帮助。”他言简意赅，在这种情况下因为一些不必要的猜疑而浪费时间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他说的极其直接，没有拐弯抹角，而那只像极了布鲁斯·韦恩的蓝眼睛里带着和蝙蝠侠时的布鲁斯如出一辙的沉静。

红罗宾有些惊讶，他还记得几天前夏尔还在纽约，却没想到现在对方这样伴随着弥散的黑色羽毛闯入了蝙蝠洞，速度快得甚至惊动了警报装置。

最近状况频繁发生，前有神盾局和九头蛇的争端，现在大都会突然出现了乱子。新闻直接直播了超人在救下一架即将坠毁的飞机後突然被一个出现在半空的机械人控制的场景。衆所周知，超人是最好控制的一个，而在直播中的混乱出现後，布鲁斯就已经迅速换上蝙蝠侠的外表带着正义联盟赶赴大都会阻止超人。但同时哥谭不能没人帮忙，隔壁的夜翼被紧急叫了回来，哥谭在夜翼罗宾和红头罩的镇压下很快平息了混乱。

“你要我做些什麽？”红罗宾看着眼前的小孩，“先说好，我现在在监控大都会和哥谭的动向，所以你最好快点解决……”

“奥创背後隐藏着另一个存在。”夏尔目光沉沉，蓝色的眼眸仿佛哥谭最深沉的一片夜空。

红罗宾的表情凝重起来，那双浅色的眼眸正对上夏尔不闪不避的眼睛，看到了笃定。他当然知道奥创是谁，那是那个控制了超人的疯子，希望用屠杀来结束人类之间的战乱和斗争来达成和平的结果，一个非常有理想的合适在阿卡姆疯人院开一个单间和小丑当邻居的新精神病。

“我需要你查查神盾局的监控。”他看着红罗宾。在神盾局解散的情况下，藏匿在神盾局就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灯下黑——红罗宾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将自己拉回电脑前面，直接分出一块新的屏幕开始入侵神盾局的系统。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清脆的键盘敲击声连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带着节奏的旋律：“是那只天使，对吗？”

夏尔的沉默变成了默认。

“天使的线索同样是追踪到神盾局後就消失了，那里或许有干扰磁场……”他已经成功进入了神盾局的监控，影像在屏幕上放大，果然模糊成一片。

“或许，我可以试试这个……”红罗宾的蓝色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他专注地捕捉着跳跃的数据流，最终，清晰的画面出现在蝙蝠电脑的大屏幕上。

画面中，面对着面前整面墙壁的监控，穿着一身洁白燕尾服的男人神情平静而又高傲。他坐在座位上仿佛在俯瞰衆生，一颗金色的宝石在他的手中折射出璀璨的反光。他抚摸着宝石，仿佛在触碰即将到来的崭新纯白的无暇新世界。

“果然是他，”夏尔嘴角扯出冷笑，“看样子，我需要亲自见见他。”

而就在红罗宾试图继续排查天使周围的动向时，蝙蝠电脑的另一面屏幕上，正在上演大都会激烈的战斗。

往日永远充满着欢欣和希望的明朗的蓝色眼眸里满是冷漠，大都会的守护神此时运用着自己的能量疯狂攻击着自己守护的城市。

冰冷的红色热视线在空中划过，大厦被拦腰截断。

而正义联盟的其他成员已经赶来阻止超人，昔日的战友在此刻却成为了敌人。神奇女侠甩出真言套锁试图控制住对方的行动。而空中却突然铺天盖地地迎来许多钢铁机器人，阻止了她的动作。闪电侠和绿灯侠已经在撤离群衆。

战火交织中，一身漆黑的蝙蝠侠披风飞扬，他目光沉沉，钢蓝色的眼眸透过白色眼片看向疯狂地摧毁着天地的超人。

他迎上超人猛烈的攻击，手上的氪石拳套完美地抑制了超人的能力。伴随着超人的闷哼声，散发出绿光的氪石拳套狠狠地砸向超人的腹部。那双覆盖上冰冷的蓝色眼睛中翻涌着痛苦的挣扎，似乎在不断地撕扯着自己的意识。

“布鲁斯……”超人的声音仿若呢喃，声音沙哑，带着颤抖。在那一瞬间，蝙蝠侠清楚地看见了那双冰冷的眼眸里浮现的熟悉的清澈而後又像是溺水般被拖拽下去。

氪石让超人虚弱下来，他跪在崩裂的地面上，红蓝色战衣上满是污迹，他似乎沉溺在看不见的战斗中，呼吸急促，指尖深深陷入坚硬的水泥地，留下深红的血污。

蝙蝠侠似乎低头咒骂了一句，但是他除了继续下去，让超人失去行动力外别无选择，于是那双深蓝的眼睛里只是划过犹豫，而後另一计重拳便狠狠打在了超人的身上。

那双天蓝的眼眸仿佛隔着白色的眼斑与那双深蓝色眼睛对视，超人在一瞬间似乎拔出了自己的意识。他的嘴唇发颤，对上了蝙蝠侠一瞬间的迟疑。

蝙蝠侠的瞳孔骤缩，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超人抓住自己戴着氪石拳套的手，轻轻抵在心口。

————超人剧烈地呛咳，一个名字在他的口中重复着，带着深深的眷恋。

然而奥创并不希望超人挣脱束缚。钢铁军团前赴後继地干扰着战场迫使蝙蝠侠不得不去应付那些突然袭来的炮火。

远离了蝙蝠侠和氪石拳套，那种冰冷入骨的冷漠再次覆盖住那双明亮的眼睛。

战争，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