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竟苦恼地低下头,内心挣扎,突然额头被轻轻敲一下,她捂着脑袋擡头。
未名青淡淡道:“你应该先问自己,不用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如果问我,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跟瑞北不同意。”
少女脸色顿时变得郁闷,她接着道:“咒术界你刚接触冰山一角,作为靠谱的大人都不会让自己家的孩子去冒险。”
“不过,竟你自己应该早已经打算好,不然也不用犹豫这麽久,你是想从我这边得到鼓励吗?”
未名青用折扇拍了拍未名竟的脑袋,上楼前最後留下一句,“如果已经明确,那就先从改变和接受未知开始。”
空荡荡的客厅只留下独自思考的未名竟,她扑倒在沙发上,抱着靠枕埋头消化刚刚未名青的话。
改变和接受未知吗?
周末的最後一天,未名竟没有试图再往外跑,因为两位大人的回归,空荡荡的家里热闹起来。
第二天一家人难得整齐地坐在餐桌前,未名竟掐着时间吃完饭便急匆匆地准备出门。
未名青视线从她空荡荡的脖子上一扫而过,拦住想要说什麽的未名瑞北,只嘱咐一句,“上学注意安全。”
“嗨~”未名竟拎上自己昨天跟未名瑞北做的点心,与两人告别。
“可恶。”等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未名瑞北丢下筷子,脸色不大好看,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担忧,“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早知道就不要搬过来,契约等十六岁自动解除掉不好吗?”
未名青凤眸淡淡瞥他一眼,等人老老实实捡起筷子後才道:“你我都不能替竟做决定,这是她自己的事。”
“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当时刚找到竟的时候她那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又要。。。。。。”
未名青打断他,“竟不可能这样一辈子,早点面对于她无害。”
刚出门的未名竟不知道自家两个大人因为她的事难得意见有了分歧,她目光在路上搜寻,等走走停停来到学校,这才垮下脸接受没有遇见伏黑惠的事实。
明明她是算好平常伏黑惠出门的时间。
在经过C组的时候她是忍不住往里面瞧,也没找到某个熟悉的海胆脑袋。
伏黑君今天起晚了吗?
失落的未名竟耸拉着脑袋,从B组後门进班级,却差点被撞倒。
来人与她一样垂着头,急匆匆地往她这边来,好在未名竟反应快,连忙侧身,但拎在手上的点心盒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人碰掉。
盒子外面用布包着,没有洒出来,但听声音未名竟已经能预见里面碎成渣的样子,她欲哭无泪,认命地蹲下身收拾残局。
今日诸事不顺。
而造成这个事故的人却只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发地转头跑掉。
这里的动静引起班级里其他同学的注意,已经到座位的森山里绘率先过来帮未名竟捡起掉在另一边的便当盒。
“没洒,但汤汁渗了些出来,我去找纸巾帮你擦擦。”森山里绘帮她擦干净便当盒,与收拾好的未名竟往座位上走,皱着眉道,“刚刚是相田吧,他怎麽这麽没礼貌,撞到你也不道歉。”
她有些义愤填膺,替未名竟感到生气,刚刚她看了眼点心盒子,里面原本卖相精美的茶点都挤成一团,可能不会影响美味,但从外观上大打折扣。
“嗯?相田同学?”未名竟刚刚一心都在自己的茶点上,并没有太留意撞到她的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
“他是不是有一些怕我?”
“哈?他为什麽怕你?”森山里绘不可置信道:“你有什麽可怕的,个子是女生中最矮的,小身板一拳就能放倒,长得软绵绵的,他有病?”
胸口中几箭的未名竟艰涩开口:“之前好几次他看到我都很刻意地绕开。”
先前她没有放心上,不过巧合一多,难免觉得古怪。
未名竟反复把记忆翻出来查看,确实没有与相田哉起过冲突的经历。
所以是为什麽呢?
“啊?这麽奇怪?算了别管他了,相田这段时间我听说池泽一直找他,估计心情不大好,竟酱你还是别靠近他们。”
森山里绘也想不通,见未名竟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找了个轻松的话题,“诶,竟酱你没睡好吗?”
未名竟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嗯,这两天都没睡好。”
因为纠结咒术界的事情,加上入睡後这两天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睡眠质量很差。
她坐起身烦恼地抓了下头发。
为什麽一直梦见伏黑君,她是什麽新世纪痴汉吗?
而且还是在人家卧室。
啊啊啊,真的真的好羞耻啊。
未名竟把冰冷的手贴在脸颊上,企图降温。
“好可怜啊,竟酱。中午午休你要不去医务室休息会。嗯?你把之前一直戴着的御守摘掉了?”
之前未名竟几乎不离身,连保健课都会小心地藏在口袋里,今天脖子空荡荡的森山里绘一下子就发现了。
“哦,这个啊,我放。。。。。。”未名竟猛地愣住,瞳孔颤动。
她或许知道相田哉奇怪行为的原因了。
那天御守丢失後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麽,会让相田哉一直避她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