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晚,我被魔尊封了仙脉,抽走灵魄,成了无法感知灵气、连最基础仙法都施展不出的废物。未婚夫当即昭告全城,为了家族延续和城池安危,将续娶我那个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妹妹,也算不负我萧家对天澜城的开拓之功。我不愿受此羞辱,求他念及往日情分,放我云游,却被他言语羞辱,打入暗无天日的禁仙地牢。心灰意冷时,师父借口封印异兽来探望我,悄悄将我带离地牢,并称不在意我的遭遇,愿与我共赴余生。我感动不已,与他隐世仙山。相濡以沫第四年,我却在他中了摄魂蛊时,听到他的呓语:“阿遥,你与她灵息相连,共生死!杀不了她,我只能伪装魔尊对她下狠手,让她不再压你一头。。。。。。”“你说不放心,我便带她离开,娶了她,让她不再回去和你争宠。。。。。。可我做了这么多,你。。。。。。为何还是不开心?”手中的凝神丹应声落地,他口中的阿遥,是我妹妹。原来所谓的真心相伴,只是他为心上人铺路的手段。。。。。。毁了我的人,一直在枕边。。。。。。。“阿遥,当年我想收的徒弟其实是你,可你父亲认定你姐有仙缘,我才不得已将她收入门下。。。。。。”“萧家是天澜城的开拓功臣,你父亲又是护城大将,我这闲散仙客少不得给他几分薄面,只能在私底下传授你修仙精要,对你姐,我已极少干涉,全靠她自己领悟。。。。。。”“可她到底根骨奇佳,你说,她的造诣超凡,怕自己难以企及,城内众民终会拥戴她,我就想办法封印她的仙脉,断了她的仙缘。。。。。。”玄霄并未察觉自己失语,只是一味地倾吐。可这些话却似惊雷,将我劈得粉碎。我的脑袋开始发胀。四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混入脑海。那一身魔气的男人,试图盗窃天澜城的镇城仙珠。我一身大红喜服,与之交战。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看见夫君与妹妹在无人之处苟合,失神被掳。被封印仙脉时的剧痛、被夺灵魄的无助、被弃在城外荒郊时让野兽啃咬撕扯的绝望。。。。。。时至今日,我仍不敢回想。现在,这个宠我爱我四年的男人,却在我面前亲口承认,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我的眼睛揉出了血。。。。。。玄霄却还歪着脑袋,痴痴笑着:“阿遥,如今你已成了城主夫人,前日城内烟火漫天,万民同贺,你坐在高位之上,眼里那抹忧郁,可是为我?”我再也忍不住,抵着门框狂呕不止。直到倒地不起,彻底失去意识。醒来时,已是翌日。下山多日的师弟守在我身旁,“师姐,你总算醒了!”“昨日我受召回山,看见师父中了那邪修的摄魂蛊,神志不清,你倒在师父的静室前,真是吓死我了。”我坐起身,却怎么看不清师弟的表情。师弟满脸心疼,“师姐,你血泪攻心,伤了目窍根本。”“只有千年以上的冰魄莲,才能温养你受损的目窍,修复被血泪破坏的脉络。”“若不如此,再过一些时日,怕是。。。。。。”我微微一怔。“璃儿情况如何?”玄霄大步跨进屋内。我捏了捏乘风的手,示意他别提及眼睛之事。乘风心领神会,犹豫片刻后才说道:“师父,师姐脉象有些古怪,看似有孕之象,可又十分紊乱,难以确定。”我闻言,心中一动。断了仙缘后,我早已没再修炼。只盼着能生下一儿半女,教他们读书写字,或是修仙御剑,也算是漫漫寂寥岁月的慰藉。如今终于有了好消息,却。。。。。。我抬头,努力想要看清玄霄的表情。却只看到一团模糊的五官。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是不是搞错了?”师弟愣了一下,只说:“反正。。。。。。过些时日也能见分晓,不要太劳累就是。”好一会儿过去,玄霄才对乘风说道:“让璃儿休息,你到静室来,下山多日,为师有事问你。”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轻轻合上。他们以为我身子抱恙,不会起身。却不知我跟了上去。“师父,您想问什么?”玄霄语调冰冷:“你明知为师每日都会在饮食里掺入绝嗣藤,她此生绝不可能有孕,何苦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胡话?”“师父,徒儿知道,可那脉象。。。。。。”“一定是诊错了,璃儿体质特殊,改日为师会下山找民间大夫来给她瞧瞧,定会弄个清楚,也省得她一心惦记这无谓的事。”乘风叹了一口气。语气犹豫地道:“可是师父,她如今只是个凡人,想要一儿半女又有何错,为何不能让她有孕?”玄霄语气冰冷:“修仙之人,应心无旁骛,子嗣是牵绊,会扰乱道心。”“那前日天澜城那位小公子的周岁宴上您不是喝得挺开心的么?怎么不见您觉得子嗣是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