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道:“你想的到远……”
说着,一小兵匆忙跌到了阿伊面前,“将军!不好了!从昨夜起,军中有不少人就吵着腹痛,今天没有半点好转,反而难受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阿伊道:“军医看过?”
“军医看过了,像是大黄或马钱子中毒之状!”
大黄毒性较低不易致命,马钱子则不然,不过这二者皆会导致腹泻丶踌躇,丧失战斗能力的士兵与死人无异。
无论是哪种,对阿伊来说都是极不愿面对的。
“如今多少人有此症?”
“具体人数暂且不知,不过……很不乐观。”士兵哆哆嗦嗦道,生怕阿伊气极之下将自己军法处置。
好在阿伊看上去还算冷静,她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吩咐下去,目前所有粮草都不要动,交由军医检查!”
“可这样……大家夥儿吃什麽……”士兵傻眼,不知明明谈的是腹泻,怎麽又到了粮草。
未等阿伊反应,秋白听了就气极,上去把士兵踢倒在地,骂道:“蠢货!你是要吃的还是要命!许凌这恶贼原来打的是这主意!真是恶毒!”
士兵傻眼了,连滚带爬地匆忙退下,忙向四处传达着阿伊之令。阿伊负手而立,看着军营中慌乱场景,心越发沉了下去。
“他们再有能耐也不能将每一车粮草都混入毒,我们吩咐运输时小心一些就是,将军既已识破阴谋,何必如此闷闷不乐,让他们看见,怕又要流言四起。”
“如果你是敌人,如今我们大乱,军心不稳,泄泻者不计其数,无事者饥肠辘辘,有馀粮却不敢吃,你此时会做什麽?”阿伊话音未落,双瞳之中顿时燃起一阵火光,势冲霄汉,将阿伊眼中灼满,夺眶而出。
“怎麽样?我就说了吧,还是我的法子好!要是按你们想的,如今你们还在苦哈哈的蹲守……你个老头,瞪我作甚!”少蝶皱眉扫了宣安侯一眼,後者冷哼道,“也不知陛下是如何结识的你这般草莽,尽是无知之谈!”
“老夫纵横沙场数十载,历经百战,虽不敢言功盖千秋,却也知行军打仗,贵在堂堂正正!尔等欲往粮草中掺毒,此乃土匪行径,非我正道之师所为!越发像那楚贼做派!”宣安侯痛心疾首,“也怪我不留神,竟让尔等偷偷得手!”
“我本就是楚……土匪,你说再多也伤不了我。”少蝶眼睛转了半圈,说了一半换了话头。
“而且你莫管如何行事,若不是我擅作主张,陛下哪能如此轻易就将阿伊等人擒拿?”
少蝶与宣安侯一路进殿觐见陛下,此时换了一身行头,红色长袍英姿飒爽,手中武器虽留在殿外,却丝毫不影响其人洒落,不说土匪,定以为是哪里来的少年将军。
宣安侯哪知陛下口中助自己者是这样一个行事乖张无道的年轻後生,一路上被气的头晕脑胀,此时回来像是老了数十岁。
铁向褴奉命迎接二人时,见了宣安侯惊道:“侯爷也不用亲自上手吧,怎憔悴成了这样?”
苍白的头发被风一吹,更显萧瑟。
宣安侯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少蝶一眼,不做言语。
铁向褴一瞬间明白,他不好表露,只是笑笑。
“我瞧你倒是格外爽利精神。”宣安侯与铁向褴寒暄着。
“平定了阿伊,我自然高兴,不过如今可不止平定阿伊这麽一件好事儿。”铁向褴笑笑,凑近宣安侯,低声道,“侯爷可还记得陈元一?”
宣安侯点头,“自然记得。”
“那您猜猜他如今在何处?”
“你这是在揶揄我老头子啊。”宣安侯苦笑,“北平王和阿伊都找不到的人,我去哪知道。”
“那我告诉您,如今那陈元一不在旁处,就在天牢。”铁向褴笑道,“刚抓住的,真是好事逢双。”
“当真?!”少蝶与宣安侯神色皆是一振,尤其是少蝶,激动的都要跳了起来,这所有人中,与陈元一梁子结的最大的就是他,听闻让陈元一逃窜後她咬牙了许久,如今闻得这般喜讯,甚而比打赢了仗还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