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梅子酒忽然眼神如刀的砍向高猛那呈现下劈状态的手掌。
看到这动作梅子酒哪还有什麽不明白的,粮仓里的这个大洞明显就是高猛劈出来的,他在这里计算这麽点存粮算的头发都要掉一大把了,高猛竟然在隔壁劈粮仓玩儿。
“高。猛,你干了什麽!我打死你个败家玩意儿!”梅子酒捏紧了手里的账本,深吸了好几口气依然无法平复,然後只见他露出一抹极其完美的笑容,手里的账本轻轻放下,随即腰间铁扇抽出,脚下一个用力,整个人向着高猛飞扑而去。
这麽大一个洞,不要修的吗?修不要钱的吗?而且他什麽力道自己不怎麽啊,要是一个不好劈到要紧位置,两个粮仓间的这墙没准都要垮了,中间墙都垮了,那粮仓是不是也要垮塌了。本就缺粮了,要是再垮掉两个粮仓,把高猛拆了论斤卖都补不起这损失。
嘭。。。。。。哐。。。。。。噼里啪啦。。。。。。。
“这,这还是怎麽了?”沈如妤一行人正通过孤鹜教内的升降台回到风雨楼前,就见侧面那片山坳里仿佛在遭遇什麽猛兽袭击般树木倒塌,石料飞溅尘土飞扬,把此前从没见过这架势的沈如妤和兰时看的目瞪口呆。
“是。。。。。。来了山里的大虫?还是熊瞎子?”眼睁睁的又倒了一棵树,沈如妤瞪大眼。
她甚至都怀疑那里不止一只大虫和一只熊瞎子,没准有好几只一起在打架,不然搞不出这样的架势。
“咳!”罗舒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没有,别担心,不过是高猛和梅子酒日常切磋而已,他们一贯这样培养感情的,不用理他们。”
“两位护法?”眼看着又一块半人高的石头飞起又重重砸下,沈如妤实在无法想象这到底是一种怎麽样难过的培养感情方式,而且高猛那样子就算了,没想到梅护法平日里一副文雅文士的做派,真动起手来竟然是这个风格的吗?
沈如妤几乎可以说是带着满心的惊叹回到自己院子的。
若不是她还挂心着她的土豆,没准都要去近距离围观一下了。
从李家坳回来後,她回去了一趟自己的庄子,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发现那庄子管事能力也还算可以,所以私下交代了他关于水车推广的一些事宜,毕竟她也不止是这一个庄子,这里不过是试点,如今看来效果不错自然是要推广的。
而且既然流言已经解决,她相信有水车这样的东西在,周边的村子很快也会有想法,关于这其中的技术她并不打算保密。若是有人来求教,那些参与了水车修建的工匠都是可以租出去的。
除此之外,她重点关注的棉花被老农养的很是不错,看来在种植之前花费大力气去寻访经验丰富的农人这精力没有白花。不过今年棉花总量也不过只有那些,倒是等这一批收获後,等到明年种子就足够扩大种植面积了。
或许她该在这一批酒出掉之後再屯一些田地,对于棉花她目前就没有那麽大方了,暂时大头是要全抓在自己手里的,若能按她计划的那样,先自己做几年高端珍惜布料买卖,垄断时间甚至只需要三五年,就完全够她获取暴利并打出独家布料的名声了。
还有土豆,这次在李家坳得到的全部土豆也只有半麻袋,虽然她让人去拿码头寻找是否还有,但这次这玩意得到的实在太偶尔了,实在不能确保还能寻到另外的,所以保险起见沈如妤索性把全部土豆都带回孤鹜教了。
至于试种,按植物图鉴里的说法,这种作物并不是什麽娇贵的品种,她顺便把庄子上的农夫也带了两个上来,想来足够应付了。
沈如妤这里在一笔笔盘算着目前各项工作的进度和之後的计划,而留在风雨楼去给两位护法拉架,以防他们他们闹得太过的罗舒,此时正被梅子酒指着账本一笔笔的算账。
看着一行行代表亏损的赤字被点出来,罗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了。
他真的宁愿一人单挑一群一流剑客也不想再这里和梅子酒一起盘账啊。
“事情就是这样,教主你一声令下,这次芽州水灾我们又收了快两百孤儿,如今总坛这里的存粮已经不足以支撑到秋收了。”梅子酒满脸严峻的拍下一本账本。
“那要买些粮食呢?”罗舒这话说的有些心虚。
“教主带人这次出去虽然明面上咱们占了个关外小国,但是当年的钱财没有找回来,这麽一路来去还花费不少,动手後死去和受伤的弟子抚恤还要发,”梅子酒的眼神更加冷酷无情:“现在。。。。。没钱!”
“既然如此,没办法了,”罗舒重重一叹:“把临州的相思坊灭了吧!”
听到罗舒这话梅子酒眼里光芒一闪而逝,而先前一直在一边装不存在的高猛立即擡起了头,脸上兴奋的仿佛见到肉骨头的恶犬:“格老子,他们可是暗中对我们下了不少次手,教主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其实。。。。。。”梅子酒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托夫人的福,咱们在铁桥镇的産业这几个月赚了不少。”梅子酒指了指账本中难得的一些盈利。
“老梅你是让我吃软饭!”罗舒一掌盖住账本:“这必不可能。”
“教主,什麽吃软饭,我老梅可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教主可否和夫人商量一下,让夫人来看看,咱们这些産业是不是还能改良改良。而且,按照他们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家里的産业本就该让夫人管着的,我这护法也不过是管家而已嘛,教主您找找夫人说说?”
梅子酒试探着道,他为了甩脱这糟心账本也可说是费尽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