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朦胧着睁开眼就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姐姐,高烧退了吗?”
阮小美把手手放在阮晴的额头上碰了下。
“你要做什麽?”阮晴突然叫了一声,眼里泛着冷冷笑意。
十七岁的阮小美,好久不见。
“姐,你醒了啊?”阮小美紧张的缩回了手,换上一脸的笑容。
“马上三模了,记得老规矩啊!作业我都带回来了,就放在你的小课桌上。既然你高烧退了,就开始工作吧?”
阮小美擡了擡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阮晴,等着她像奴才一样去拿课本。
谁知道,阮晴没有和往常一样。
她眼睛微眯着,露出浅浅的笑:“妹妹,你又没缺胳膊断腿,为什麽要我这个病人帮你做作业?”
说完,阮晴的眉眼笑得更弯了。
阮小美哪里明白阮晴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她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姐,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阮晴声音清冽,好似藏着一把刀子,“阮小美,你不怕婶婶知道吗?连三模考试都要我帮忙,是不是高考也想让我替考啊?”
阮小美故作担忧,“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真的不会游泳,如果不是张东跳下去救你,还不知道你会被河水冲到哪儿!姐姐,张东对你真好,你和他走得那麽近,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
阮晴冷嗤:“胡说八道!阮小美,以後,我不会帮你做作业了。”
阮小美被这句话气炸了,臭丫头不帮她写作业就算了,还敢顶嘴了?她是不是睡一觉就忘了谁是主谁是仆了!该不会被她说破了,她真的对张东有意思?
阮晴眯着眼睛,眼神始终没有看向阮小美,弄得阮小美很尴尬。
阮小美猛地站起来,一把掀开阮晴的床被,故作好心的劝道:“姐姐,你可不能早恋啊,如果被我妈知道了,肯定要挨板子。”
“早恋?”阮晴只觉得很好笑,“你从哪里看出我喜欢张东了?就因为我和他多说了几句话麽?那我整天还和朱小胖说很多话,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喜欢他?”
阮晴初的同桌是一个胖子,因为姓朱,大家都叫他朱小胖,为人随和的他和班里的同学处得很好。
“小美,你是不是喜欢张东呀?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阮晴眯着眼,一点没有错过阮小美眼里的惊恐。
“姐姐,你瞎说什麽啊?”阮小美扭头不看她,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姐姐,你快起来吧,要是被我妈看见你还没起床,她可要拿着棍子来伺候你起床了!”
阮晴冷笑,她猜的没错,阮小美喜欢张东。
因为那天张东和她讨论习题没有理她,阮小美就推了自己一把,这才摔进池塘的。
面对她的好心劝说,阮晴勾了勾唇,“小美,不是姐姐不想起床,我发烧了,现在脑袋还晕晕的。家里还有药吗?我吃点药,身体舒服点了就起床。”
本来阮晴就生的一身白嫩的皮肤,长期没吃好的情况下,她的皮肤如同剥壳的嫩鸡蛋,但是又因为少了肉食的摄入,一年四季感冒不断,是个药罐子。
孙夏荷嫌弃她,说养了个废物。
“姐姐,既然你不想帮我做作业,那就去做午饭吧,我们都等着吃饭呢!”阮小美一副做贼不心虚的样子,伸手想去摸她的脑袋。
谁知道这一次,阮晴扬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打掉了她的手背。
“啪——”
阮小美的手背立刻红彤彤的一片。
阮小美“啊”的尖叫了一声,“姐姐,你为什麽打我?我还不是关心你,我让你做作业是想让你多练习,那些题我都会做!姐,我都是为你好!”
好一个为你好!
阮小美哪次不是把作业丢给她做,又有哪次辅导过习题的?
阮晴套上了一件外套,虽然退烧了,但是她明显的感觉身体很软。
孙夏荷听到女儿的声音,风风火火地冲进进来:“死丫头,一点小感冒就想着吃药,你这个药罐子,家里的钱迟早被你吃光!”
没有理会孙夏荷,阮晴自己走出房间。
她知道家里的药箱放在哪里,她自己去拿。
看着阮晴已经把药箱打开,孙夏荷走上前揪住阮晴的衣服一扯,骂骂咧咧道:“你翻什麽翻?造反了不成!”
阮晴护着药箱,“婶婶,我现在很不舒服,需要吃药。”
孙夏荷甩手就是一巴掌,“你不是已经退烧了吗?还吃什麽吃?”
阮晴一心想要找点药吃,她心里很清楚,虽然烧退了,但是以她的身体,说不定还会再犯。
环视四周,阮晴不管孙夏荷的拉扯,开始在房间里寻了起来。药箱里没有药,怕是被婶婶藏起来了,就是不不想给她吃药,让她错过高考。
阮晴大步往前,眼看就要走到菜篮子旁边了,身後跟着的孙夏荷不知道怎麽的,大手一挥,使出很大力道将她推开。
阮晴强撑着疼痛:“婶婶,你不给我药吃就算了,凭什麽要我做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