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诱饵
白非鸾嘱咐着立在一旁的才公公:“小才子,让人去找,无论晋神医在哪里都要给朕找出来,朕必须救他。”
才公公应道:“是,陛下,还是先将少傅大人挪到榻上躺着,您切莫过于担心,小心伤了身。”
安置好馀清九,见他平稳睡着,白非鸾才前往地牢。
幽僻的地牢中,刺客被绑在十字架上,白非鸾用淬了盐和慢性毒药的九节鞭一鞭一鞭击打在刺客身上,皮开肉绽的肉身上已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刺客还是没有松口。
他坚持着毒门的规矩,暴露宗门和雇主的信息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只是他现时只怕也没有人会让他活,他仅能祈求有人来救他出去。
邢莲水携白岑谦进入牢房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擡手止住才公公高呼的声,自顾自走上前试探刺客道:“看来毒门的规矩果然森严,都让你怕到一点消息都不敢吐露出来,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毒门内榜上排第九的金汤,再猜一下,你的雇主该不会是三皇子吧?”
邢莲水观察着他,见他眼睫微微一动,又道,“哦,看来不是,那是废後母族的人?是朝中的某位大臣?要杀陛下?”
邢莲水见他强行镇定注视着她听她说话,再开口便是一炸:“看来是了,朝中大臣,欲刺杀陛下没成功,你们门主知不知道你这麽窝囊啊?我记得你们门主曾答应过我不会伤我的人,看来你是私自接了命令跑出来的,需要我用毒门的刑罚逼你说呢?还是你自己将全部都招了?”
刺客睁大了双眼,惊愕地看着她:“你是何人?我没有在毒门里见过你。”
邢莲水见白非鸾收了鞭,又道:“你这种实力还不配见我,本姑娘姓邢,猜到了吗?”
刺客于记忆里搜寻眼前这人的信息:“你是逢门主的大弟子?不,你是逢门的小门主?”
邢莲水邪邪一笑:“我师父的威名你该听说过,那怎麽敢招惹我的人呢?”
刺客连忙讨饶,眼前这位跟门主地位相当,实在不好惹:“小门主,姑娘,求你放过我,我就是贪了点钱财。”
“贪了……点?”
刺客冷汗直冒:“我招,我招,是吴太尉府上的尉监来找的我,他要我杀了陛下,事後有重赏,他约我成功後在西郊树林见面,我绝无半点虚言。”
邢莲水见他将吴太尉府上尉监失心疯想夺权的事说了,邢莲水知道他夸大其词,却没有说谎,敏锐的她偏头问白岑谦:“吴太尉,唤什麽名?”
白岑谦道:“吴惊潞。”
邢莲水未觉异样,仍觉不妥,又问:“可取了字?年岁几许?”
“字子恒,年岁三十四,比我们年长一辈。”
白岑谦能猜中一些,但推测还缺乏佐证。
邢莲水向白非鸾提议:“陛下,将废後身边随侍的宫人抓一个机灵点的出来,我要用她以身试‘毒’。”
话落,几人都看向她。
*
邢莲水来到城东一户善仿字的老先生家,请他仿了一幅任皇後的字迹,确定可行,打算命宫女前去试探,可又觉得不妥,遣退了宫女,请了当初答应为她做事的小宫女折歌出来,由她去试探吴太尉府上的人。
折歌手中拿着信为引蛇出洞,兵行险招去查探尉监的口风。
“尉监,我是皇後娘娘身边的宫女,娘娘故去前命我来投奔吴太尉,这是娘娘的亲笔书信。”她将信递上。
尉监眉目一凛,招呼人来:“来人,给我拿下她,大胆逆贼,偷东西都偷到府上来了。”
折歌出言恐吓他:“尉监,你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吗?你惹了我小心你主子杀了你。”
尉监瞥了她一眼:“不过是皇後的走狗,要拿当朝三皇子是大人亲生子的事来要挟我家大人,我家大人知晓後只会杀了你,但我不一样,我要让我家大人没有後顾之忧,这三皇子能救则救,不能救也不干我家大人的事。”
小宫女挣脱开两边侍卫的束缚,躲在暗处的御林军则出手制住了几人。
邢莲水从暗处走出来:“尉监真是大言不惭啊,那就到陛下面前去说吧,顺便也把你家主子抓回去一同审问审问。”
白岑谦分析道:“看来这件事吴太尉不知情。”
邢莲水依言说:“可他分明就是废後口中念叨不停的恒儿,这件事里全都是谜团。”
白岑谦思索道:“我们往废後身边的嬷嬷身上查看看,说不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好主意,我同你一起去。”
邢莲水托小宫女折歌拿出了宫廷里宫女的分配名册,找出那几个曾经在皇後手底下干过活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