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这点以后,苏时也的手不自觉攥紧。片刻后想要松开,却被陈砚礼牢牢抓住。
他有些不解地抬头。
“白哥,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这声音蛊惑人心,但苏时也却没法坦诚。
“大哥下个月几号订婚?”他不答反问。
“月初,”陈砚礼说,“就是下周五。”
“我和你一起去。”苏时也看着他,眼神坚定。
“当然。”陈砚礼只是淡然地笑笑,随即松开了他的手。
包裹住自己的那双有力温暖的手骤然松开,苏时也觉得心里没来由地失落。
屋外轰然一声惊雷,闪电透过窗帘照亮屋内。苏时也看到黑色电视机屏幕上自己的脸。苍白陌生,带着几分骇人。
雨一颗颗砸向地面,这场雨来得突然,甚至还能听到外头学生们四处哄散的脚步声。
晚饭酒店的自助餐依旧保持着中午的水平,苏时也填饱肚子后再次借用后厨,这次没看到小野,是另一个大叔在后厨打扫卫生。
“给女朋友做的?手艺看着还不错。”
“给朋友做的。”苏时也说。
“那你们关系挺好。”
苏时也现在无法概括自己和陈砚礼的关系,相处到现在,他甚至有些拿不准对方对于舒既白的态度。
若即若离,偶尔亲密,偶尔冷漠。
要不是他上辈子一直关注着舒既白的社交平台,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陈砚礼的影子,他都要怀疑舒既白这个白月光的身份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是不是自己应该再主动一点,他只知道上辈子他俩大二才在一起,但没准是舒既白主动提出来的。
既然现在梦里方方面面都指向未来的陈砚礼会遇到很多危险,苏时也不妨利用这些个机会。。。。。。
他脑子里瞬间升起卑劣的念头。有些喜欢是可望不可求,但有些欲望压抑久了也会心灵扭曲。
他看向雨水打湿的整片玻璃,山里的雨下起来完全没有要停的趋势。
辅导员们在群里再三强调让学生们注意安全,不要进山。明天雨停了以后会有序安排学生坐缆车下山。
大学生们精力旺盛,有的是办法娱乐,不让进山就三五结对的在酒店餐厅和大堂里打牌玩狼人杀。
苏时也端着一碗番茄炒蛋盖浇饭回了房间,陈砚礼正裹着浴袍站在窗边。
推开门的时候,那人正把手机收回口袋。
“番茄炒蛋盖浇饭,你尝尝。”苏时也说。
陈砚礼一直盯着他,从窗边走到了餐桌前。
“白哥,你好像胖了点儿。”
苏时也自己是吃不胖的体质,他饭量大但怎么吃都不会长肉。他深呼吸收了收腰腹,目前为止他穿的所有衣服都是舒既白留下的,并没有不合身。有人来家里量身定做新衣服的时候也会说一句,舒公子身材保持的不错。
但陈砚礼这话不像是在调情或者开玩笑。
“是吗?”苏时也突然凑近他,声音很轻地眨眨眼,“哪儿胖了,我自己没看出来。”
他靠近陈砚礼,贪婪地闻着对方身上的橙花香:“我真的没感觉啊。”他摸摸自己的腰,又往对方身边凑近几分。
陈砚礼勾起嘴角,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腰。苏时也被牢牢固定在他怀里。事情是他主动挑起,他紧张却毫不退缩,侧过头固执地和手的主人对视。
舒既白的身高比陈砚礼矮了五六公分。苏时也恨铁不成刚,要是自己的话,和陈砚礼身高是差不多的。
只见那人低下头缓缓靠近自己,鼻息炽热交缠。苏时也强装镇定,握紧双拳偷偷垫脚。
眼睛微微闭上,陈砚礼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笑着说脸上胖了点儿。话音刚落,那股热流就骤然从身边消失。
他遗憾地睁开眼,陈砚礼已经坐下来吃起了晚饭。
“你先吃吧,我去洗个澡,身上都是油烟味。”苏时也掩耳盗铃地拿过床上的浴袍转身走进浴室。
他把淋浴的水调到最大,苏时也没有过感情方面的经历。上辈子忙着生计,忙着做牛马。暗恋陈砚礼这件事是他平凡枯燥生活的唯一调味剂。
他觉得生活和他开了很大的玩笑,明明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却总是摸不透陈砚礼。
浴室里依稀还残留着陈砚礼用过的沐浴露芬香,他想着那人把手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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