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礼十九岁的生日宴会,舒既白一身黑色丝绒西装尽显漂亮贵气,从楼梯上走下来,很顺从地站在陈砚礼身侧。
任谁看都是一对璧人。
“怎么配这条领带?”陈砚礼语气十分温柔。舒既白的领带风格和这身西装并不般配,而陈砚礼本人在穿搭上十分讲究,有时甚至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不好看?”舒既白说,“那砚礼给我买新的好不好?”
他一句话,陈砚礼豪掷千金在佛罗伦萨定制了一批领带空运回国。
而生日宴会上那条违和的黑色马蹄刺绣领带,现在出现在陈别尔身上。陈砚礼总不会蠢到相信只是个巧合,要知道舒既白这个人从头到脚全是私人定制。
车开到双湖湾,舒家司机在院子里等着,目送着那人一步三回头地上车离开后,陈砚礼几步追上了大哥,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膀:“哥,你今天这身真帅。”
陈别尔笑笑。
“这条领带哪买的?”陈砚礼不经意提起领带一角,余光却落在他哥脸上。
“你要是喜欢——”陈别尔脚步顿了顿,随手就要摘下来。
陈砚礼摇摇头,按下对方的手:“这条更适合大哥。”
陈别尔回家拿了东西就去公司,陈砚礼在窗口目送着他坐车走了以后,目光沉了下来。
他径直去了舒既白住的那间客房,在柜子里翻到了条一模一样的领带。
所有困惑都有了答案。
原来,原来。
他在心底轻笑一声。
比陈家二少爷条件更好的,是陈家大少爷啊。
***
苏时也坐在回家的车上,刚才电话里他那个“便宜爹”语气甚是唬人,让他在陈家的活动结束后立刻回来。
父母的角色在苏时也成长过程中毫无存在感,他也并不会真的把舒既白的父母当成亲人。
舒家人把儿子当成工具,和自己那对垃圾父母也没什么不同。
苏时也不明白他的新爹怎么总爱盘串,看起来一副修行之人,德高望重的样子。到家的时候他爹正端坐在客厅。
“你最近和陈家那小子关系如何?”
“还行。”苏时也应付道。
每次这对父母提到陈砚礼,他心里都很不舒服,那是一种傻子都能感觉到的算计。
“最近利江在荣盛的几个项目被抢走了。”舒父点到为止。
“利江”是老头子开的工程技术公司,主要是在沿海城市承接企业工程管理、设计和施工项目,单一个偌大的荣盛集团就能够盘活整个公司。
自从搭上了陈砚礼后,这些年公司运作得风生水起,令同行好生羡慕。
见儿子没什么反应,舒父又说:“陈砚礼最近在忙什么?”
“爸,”苏时也正色道,“我不想和他之间掺杂生意上的利益。您要是想接荣盛项目就走正规的招投标流程。”
且不说他和陈砚礼现在关系如何,就算以后真有什么,苏时也也绝不可能公私不分。
成为舒既白的这段日子里,他和舒家人的相处一直小心谨慎且极富分寸,但陈砚礼是底线,不容触碰。
“你这叫什么话,就这么看你爸!”
“您不就是这个意思?”苏时也小声嘟囔。
“你。。。。。。”舒父恼羞成怒,重重拍了下桌子。
“宝贝,”舒母说,“别生气,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好了好了,孩子难得回来,先吃饭,吃完饭还要回学校。”
饭桌上气压低沉,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等到苏时也坐上司机的车准备离开,车窗被敲响了。
舒意神情有些别扭地站在窗外。
“妈妈叫我给你的,带给那个谁。”
“那个谁?”苏时也明知故问。
“你男朋友,”舒意耳根子泛红,眉头紧皱,“你要不要脸,就想听这句是吧。”
小姑娘骂完人丢下东西转身就走。
苏时也内心了然,十五六岁小姑娘的那点心思在二十六岁的异性面前完全藏不住。
这碗汤点出两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