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今天身体不舒服,您看我们这边安排其他人好吗?或者您再挑别的中意的。”
苏时也毕竟曾经在这里干过服务生,这套说辞他熟悉,这种情况无非就是被更有钱有势的截胡了。
但毕竟那是他的身体啊,无论如何,苏时也做不到放任不管。
他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拍在桌面上:“是吗,我的人也敢截胡?”
见服务生已经有些腿肚子打颤,苏时也也不为难,都是打工人,他知道对方只负责传达,于是他站起身:“我倒要看看是谁?”
苏时也嘴上这么说,但免不了有些心虚,他这纯属于仗势欺人,顶着舒既白的身份勇气大增。
拉开包厢门径直往外走,他知道这里最隐蔽用来服务vip客户的房间在哪里,但距离那间房还差十几米的时候,苏时也的脚被人拖住了。
“哥,您不能进去。”服务生扑过来,死死抱着他的大腿。
舒家虽然比不上陈家,但到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不看自家面子,舒既白和陈砚礼这层关系圈子里谁人不知。
除非。。。。。。苏时也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里面到底是谁?”
低头见服务生抿着唇,苏时也作势往前。
“您以什么身份进去呢?进去又能如何?”服务生喊了句,声音不算大,但却铿锵有力。
对方说“以什么身份”而不是说“得罪不起”,像是验证了他脑海里的猜测。
“陈砚礼。”苏时也轻轻吐出那三个字,他看到服务生眨了眨眼。
但这人不是在家里睡觉吗?
“放开吧,我不去了。”
苏时也不知道此刻应该报以何种心情,要说陈砚礼来这种声色场所,他倒也不吃惊。
舒既白是陈砚礼的准男友,他苏时也可不是,不过占着别人身体的一个暗恋者而已。但此情此景,他心里觉得诡异无比。
在那个房间里和陈砚礼翻云覆雨的是重生前的他自己。
这种感觉难以言说。
有伤心、有失落、有不甘,但又觉得十八岁的陈砚礼就该是这样,随心所欲,肆意洒脱。
即使是现在的舒既白也没有身份和立场去管他。
“小野结束了今天还接待别人吗?”苏时也问。
“不,服务过这个级别的客人,如果他们喜欢,以后就会专门留着,不会再去伺候别人了。”
“好,也好。”苏时也想,就这一次,也算变相了却重生前自己的心愿。
但绝对不能有下回,有些事他要找小野当面聊。
“我今天没有为难你,但我也有个要求。”苏时也说。
“您讲,只要我能做到。”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叫小野明天务必给我打电话。”苏时也随手从桌上抽过一张面纸,在上面刷刷地写上自己的手机号。
服务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放心,我不为难他,你也知道我和陈砚礼的关系,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情。他现在年纪小,以后会收心的。”苏时也摆出一副正宫的样子,大度地说。
“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服务生接过面纸,“我会转交给他的。”
“还有,”苏时也喝了口桌上的水,“如果砚礼说不喜欢,以后也不要再让小野伺候其他人,给我留着。”
苏时也掐着时间,约莫一小时后,他起身再次靠近那间包厢。
这次没有服务生拦他。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压下门把手。包厢内氛围旖旎,灯光昏暗。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冷香,苦橙混合着橡木苔,是陈砚礼身上的香水味。
苏时也像是置身雨后湿漉漉的森林,他有些看不清也摸不透。
他一步步踏进去,才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陈砚礼。他正仰头吐着烟圈,毫不在意外人的出现,衣领随意敞开,露出脖颈处白皙的皮肤。远看就好像博物馆里昂贵的白瓷,扑面而来的矜贵高冷。
好像普通人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远远地看那一眼。
“来了。”陈砚礼神情漠然,回头淡淡扫他一眼。
见眼前人毫无被抓包的尴尬与慌乱,苏时也对两人曾经的相处也有了自己的初步判断,看来以前的舒既白不光包容性强,大概脾气还十分温柔。才能把陈砚礼这个男友养得如此骄纵。
“嗯。”苏时也说,“我来接你回家。”
陈砚礼闻言笑了笑,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作者有话说】
陈砚礼没喝酒没酒驾。所有行为举止都写在文里了,没有沾过酒(倒了酒拿手里但没喝就出门了)。